系統沉默片刻，才道：「世界是有等級的，還記得塗明瑟那個世界嗎？全盛時期的九尾狐可以力撼天道。」

阮明瑟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

系統又道：「您的精神力，哪怕只是恢復了一小部分，也遠高於小世界的等級。」

阮明瑟沒說話。

系統並沒有回答有關天賦的問題。

似乎是無意中遺漏。

但她知道，繼續追問也不會有答案。

……

崔鶴遠失蹤了。

就在他們臨出發前。

連帶著那個樟木大箱子。

箱子裡裝的是滿滿當當、加了墨汁的糯米小元宵。

「那麼，就祝他元宵節快樂吧。」

阮明瑟掀開車帘子，跳上馬車，面無表情道。

真正出發去京城時，丁老六主動提出來要留在壑城。

甄家的攤子鋪得太大，一時半會兒不好收攏，有人留守也是件好事，多個據點多條退路。

阮明瑟點了頭，只帶著杜老八和龔惟思上路。

哦，還有小黃花，它昂昂昂的撒開驢蹄子，死活要跟……

臨出發前，阮明瑟給皇陵藥師鄔甘達，單方面去了個信。用的是「鳥來鏢局」，囑咐他尋一所宅子，越靠近皇城越好。

馬車走了兩日，她們就換了甄家的大船。

時下的人往京城去，多半走水路，沿運河一路往上。

不過，水路雖然便捷，卻不是那麼好走的。

運河沿途的關卡繁多，不光是兵，還有匪。

一般二般的人家如果不事先打點，託庇他人，走一趟運河，怕是要脫一層皮。

阮明瑟他們的運氣不錯，甄老爺手底下就有精於此道的老掌柜，對運河沿線的勢力十分熟悉。

由他出面，聯絡上了一個外放官員的家眷船隊，甄家的船就跟在隊伍里，沿途官船豎起旗子，且有專人出面交涉，少了許多麻煩。

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了六七天。

這一日，船行至濟城，船隊停下來補給。

阮明瑟和龔惟思正在艙中閒聊。

一個年約十七八的丫頭，滿頭珠翠，領著個容長臉的老婆子上了她們的船。

走到艙房前，兩人潦草的施了禮。

丫頭開口直接道：「請問這位是甄家小姐嗎？我們少夫人的娘家姓李。」

說完，她就停頓住了。

阮明瑟和龔惟思一臉莫名。

姓李怎麼了？很了不起？

那丫頭見她們沒反應，又不耐道：「西南，永隆商號那個李。」

阮明瑟看著她，心道，什麼毛病，氣促、氣短？

還是情景劇演員，聽不見掌聲說不完話？

龔惟思則似乎想到了什麼，沉吟不語。

那丫頭帶過來的老婆子，眉頭皺了皺，暗自用手肘拱了拱丫頭。

丫頭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乾脆道：「想來甄家小姐是不知道，我們少夫人的娘家，祖上和甄家是打過交道的。」

阮明瑟乾巴巴的捧場道：「哦，好巧。」

丫頭噎了噎，勉強按捺住，才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少夫人有孕在身，船行顛簸，身子骨很是不妥當，吃不下飯……」

阮明瑟點點頭，了解，孕婦嘛，不舒服……這是要讓我去搓丸子？

誰知，那丫頭話鋒一轉：「聽聞甄家老太太家中是經營酒樓飯莊的，我們少夫人沒發話，不過，我們幾個商量著，甄小姐身邊可有得用的廚子？或者，有什麼藥膳方子可以調理一下脾胃的？」

這話一說出來，阮明瑟和龔惟思面色各異。

阮明瑟是有點意外。

甄家老太太？甄家除了一對父女和一個吃裡扒外的十三族伯，似乎沒看見別的主子？老太太恐怕早就過世了吧？

甄老爺子給的產業里確實有兩處酒樓，她也沒怎麼在意。

龔惟思面色有異，則因為她是個土著。

這個時代，家族珍藏的方子是可以當出嫁女兒的陪嫁的，也能傳承給子孫，是重要財產，哪有張嘴就問人要的？

老婆子見她們不言語，仿佛生怕丫頭說得不夠清楚，搶上前道：「是奴婢幾個唐突，請甄小姐勿怪。」

「甄李兩家祖上的交情，我們西南一帶從商的老一輩都是知曉的。您祖母家中不光經營酒樓飯莊，祖上便是御廚出身，手裡應該很有些得用的方子。我們也不舔著臉白要，只給一兩張孕婦合用的，我家少夫人出錢便是。」

頓了頓，老婆子又道：「我們大少爺這次回京，是要留在京城的，往後啊，咱們兩家也算是鄉親故舊，很可以多多來往。」

這老婆子自認說話已經十分客氣。

畢竟她家大少夫人雖然出身西南商賈，卻是嫁得極好，眼看夫婿弱冠之年便要入部，這可不是一般二般人能做到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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