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茴沉默片刻，奇道：「你……不是個正經妹子吧？做什麼穿成這樣，你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系統是個女裝大佬？！

怪不得奇奇怪怪的，還愛看《苞米地里的愛》……

翎毛姑娘聞言，瞪眼道：「娘娘！我們幾個自小就跟隨您，還分個什麼男女？不全看心意的？」

「娘娘當初自己也說了，您自來庇佑女子、主宰陰氣，崑崙內不歡迎腌臢醜惡之輩，因此，我們才都是女身。」

「……哈？是這樣的嗎？」

楊茴摸了摸鼻子，這就涉嫌性別歧視了吧？

雖然想不起來，但依舊覺得有點道理的樣子。

自己的地盤憑什麼要收狗男人？晦氣！

和漂漂亮亮的妹子一起玩不開心嗎？

「呃，對了，你剛說什麼來著？點兵？咱們還有兵呢，在哪兒呢？點了幹嘛去？」

她只是心下發虛，隨口扯開話題。

妹子卻是一臉躍躍欲試道：「當然是代表我崑崙，討伐叛逆！趁她病、要她命，不能再給她喘息的機會，最好是斬草除根，連著她那個什麼桃園、李子園的一道端了！」

「省得她成天做夢想桃子吃！哼！」

楊茴：「……？」總覺得你說了什麼不太文明的話，但我沒有證據。

「娘娘！您可萬萬不能再心軟了，別說她不過是道水中幻影，即便真是您的姊妹，如此忘恩負義，慾壑難填也不可輕饒——」

「等等。」

楊茴挑挑眉，語氣奇怪道：「你覺得我心軟？屢屢放過她是因為我心軟，不忍心處置麼？」

「……難道不是？」

妹子撓撓頭，非常粗魯的直接將髮髻上的翎毛抓了一根下來，但她絲毫未覺，頓了頓，又道：「雖然青鳥我是不太信的，但大家都這麼說……」

「Emmmmm……」

楊茴眯了眯眼睛。

過往記憶依舊不可追，但起碼她對自己有足夠的了解。

雖然她一貫對女子的容忍度更高些，但是做到明瑟這種地步，正如青鳥所說，處心積慮、忘恩負義、慾壑難填……

她還會慣著她？！

或者換一個說法。

她「慣」著她，單單只因為「心軟」這種離譜的原因？

當然不。

「散了吧，別想一出是一出，暫時用不著點兵，我也沒打算開戰。」楊茴語氣莫測道。

「娘娘！！！」

青鳥才對「心軟」二字產生了一丁點懷疑，誰知下一秒，打臉就來了。

楊茴視線一轉，重新對上了她，似笑非笑道：「我憑什麼去找她？我為什麼要給她這個臉面？崑崙與個不入流的所謂『正統』對上，為著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假王母，她配嗎？！」

青鳥明顯怔了怔，吶吶道：「她……當然不配。」

「那就是了。要見，得是她來見我，來求我。當日她怎麼求出嫁，就得怎麼求放過。出了瑤池，出了崑崙，該是個什麼東西，依舊是什麼東西。」

楊茴面無表情，一字一頓道：「好夢總會醒，做得越長，醒來越不易。而且……」

「偷來的總要還，還得百倍千倍的還。」

「娘娘……」

青鳥囁嚅道：「您……真的回來了啊……」

……

楊茴不著急找影子的麻煩。

是因為她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她坐在宮殿前的玉階上，形容十分散漫隨意，抬手一召，面前便現出了一方一尺長、半尺寬的透明屏幕。

崑崙和崑崙還是有區別的。

如果說在從前的崑崙，她隨著神力回歸，雖然逐漸掌控了整個空間。但，掌控到入微，如同整副精神力籠罩住一整個小世界。

在這方天地內，任何一個細小的變化，只要她想知道就能知道，想改變就能改變。

那種感覺，她曾以為就叫隨心所欲了。

但是，自穿過瑤池，回到她曾經立足的、真正的崑崙，她才發現並不是。

自水中脫出以後，耳際的風動，遠處的鐘罄都不算什麼。

在這方崑崙天地內，她竟可以任意造物。但凡是她見過的、知道的非生命體，信手拈來。

比如，面前的這個屏幕。

而「王不走空」的使用要求第一步，就是選擇客戶端安裝，現今，她使用天賦已不需要遵循步驟。

第513章 結局：彌天之影（2）

點開「王不走空（高）」。

「阮明瑟」的名字已被自動修正成了「明瑟」。

楊茴倒也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