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寶格麗城市森林這款香水,是我用在月徽兼職的錢買的。去挑選香水時,許殷默陪我去的,他說我兼職的錢好像只是為了給章言禮配一點好看的周邊。好像章言禮是我昂貴的小手辦一樣,我每個月努力兼職得來的那一點錢,恰好夠給他買一點香水、領帶、領結之類的周邊。
恆錦四周年慶當天,我和章言禮一同去了浦匯酒店。周年慶在四層宴會廳舉辦。
章言禮帶著我,同合作方寒暄。梁盛也來了。
這幾年,由於許寄年對章言禮的庇護,梁盛不敢找章言禮的麻煩。陳年被梁盛打發掉,只是一直沒有回深市。
章言禮把父親欠陳未平的債務都還乾淨了。陳未平倒也沒有特別高興,只是請章言禮喝了一頓酒。章言禮那回,沒有把我帶過去。
我在家裡等他回來。
暴風雨來臨前的夜晚,風都像是海浪的潮汐,夏夜像是一根燃得特別漫長的香,我等到了後半夜,章言禮才回來。他的雙腿膝蓋上都是傷,他在陳未平面前跪了許久。
我拿了紅花油,幫他揉膝蓋上的淤青。
電錶因為暴風雨跳閘了一次,我踩著板凳過去修,章言禮在床上疲憊地睡著了。我抱著工具箱回到房間,章言禮已經像吃了毒蘑菇一樣昏睡過去,他在夢裡喊爸爸,又喊了媽媽,在我掀開被子要上床睡覺時,他又喊了寶寶。
我很用心地挪過去,想要聽他喊我的名字,然而並沒有……
心臟像是一口被敲擊的鐘,失落的情緒久久徘徊,窗外暴雨的白噪音填補著屋內空白,我鑽進被子裡,抱著章言禮那一雙受傷的腿,像小貓一樣,很傷心地睡著了。
只是沒有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寶寶這個名字,也會落到我頭上。
寶寶,是在叫我吧?
大概……
嚶……
浦匯酒店。
進場的人都需要在門口領標記自己姓名的貼紙,這是恆錦策劃的活動,待會兒大家會根據貼紙上的姓名參與活動。我沒在被邀請名單上,因此章言禮就拿了他的貼紙給我。
全場只有章言禮的貼紙是紫色的,其他被邀請賓客和恆錦內部員工的貼紙分別是白色和綠色。
我跟著章言禮進來,全程站在章言禮身後。
梁盛舉著酒杯走過來,見了章言禮,便給他敬酒:「章總真是氣派了,一點也不見以前在我們金洋畏首畏尾的樣子了。」
章言禮尚未說話,梁盛那邊有個不認識章言禮的供貨商,便拍馬屁地對我說:「章總怎麼藏在後面去了?這場宴會您可是主角。」
其他人看向章言禮。
章言禮確實是走在最前面的,沒毛病啊?
那供貨商許是沒帶腦子出門:「章總看起來真顯年輕,跟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一樣。真是年輕有為。」
大家終於反應過來,紛紛看向我。我指了指自己,對那個愣頭愣腦的供貨商,問:「您是說我?」
供貨商說:「是。」
章言禮笑得見牙不見眼,把我從後面撈出來,打趣道:「是我的錯,來,章總走前面。」
認識章言禮的,都在笑。梁盛帶過來的人丟了臉,他把那供貨商罵了一頓,然後給章言禮道了歉,說他這邊的人不懂事,他先干為敬。
於是那杯本來要給章言禮的白酒,就被他自己喝了。
見完一圈人,章言禮便給我端了一杯小蛋糕過來,讓我吃著等他。
許殷默過來,見我胸口貼著章言禮的貼紙,就問:「你怎麼貼你哥的貼紙?他沒讓人準備你的邀請函和貼紙?」
「可能忘記了。」我說,「我之前和他提過,不參加公司的慶典。最近閒下來,才決定過來玩玩。」
「那可真是稀罕,」許殷默說,「他一邊不接受你的追求,一邊又在你身上貼著他的名字,你今天在這宴會場上走一遭,別人都會猜你是章言禮的誰。章言禮以前沒公開過你吧?你猜別人會猜你是他的弟弟,還是猜你是他的情人。」
情人這兩個字,好像碳火一樣,燙到了我的耳朵。
我從沒這麼想過。
就算再喜歡章言禮,也不敢越軌一分一毫,更不敢想在他這裡要個什麼名分。
從浦匯酒店出來,海城鐘樓在夜晚十點整,準時響起。賣花的女孩子跑到浦匯酒店下來避雨,八月初,海城又下了一場雨,四處潮濕。
旁邊的欒樹開出金色的花,像漫天灑下的金粉,流到人的眼睛裡,濕噠噠的水蛾躲到花里,做著甜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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