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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見他一面。我好久沒見他了。」我說。

許殷默啞然一會兒,隨後說:「隨你吧。我不勸你。你犟,沒救了。」

出小熊酒吧,貓跑過來。它脖子上戴著粉色的蝴蝶結,不知道是誰給它戴上的。

「你看,他又把你丟下了。」我抱著貓,將它用外套包裹起來,塞到自行車前的菜籃里。小貓像花束一樣乖乖地插進菜籃子裡,抱著自己的尾巴,輕輕地咬。

碧泉和恆錦的代表們正式簽完續約合同吃飯那天,我跟蘇煥一塊兒出席了。吃飯地點定在月徽,包廂是那種大的圓桌,月徽是許寄年的地盤,這也是許寄年變相為章言禮站台的意思。

章言禮見了我,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他坐下之後,點了幾道我愛吃的菜,但並沒有把過多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他和蘇煥談恆錦未來對碧泉的規劃,以及恆錦內部用戶對碧泉的一些期待和建議。

恆錦的人認識我,但也僅僅局限於,我是章言禮某個很重要的人,章言禮極少把我帶出來見人,統一都對外稱呼我是弟弟,但我和章言禮並不是親兄弟。

因此恆錦這邊的態度很微妙。蘇煥和章言禮挨著坐,我坐在蘇煥的另外一邊。別人敬我的酒,都被章言禮接了,他說:「我管得嚴,我家小孩兒不能喝酒,他的酒我接了。」

蘇煥在底下悄聲地調侃他:「放屁。」

章言禮聽了也不惱,放下酒杯,繼續冠冕堂皇地說些官腔話。

吃完飯,一伙人去附近的高爾夫球場。原本蘇煥和我坐一輛車,章言禮有自己的車。到月徽門口,我和蘇煥上車後,章言禮矮身就順勢坐了進來。

蘇煥皮笑肉不笑地攆客道:「章老闆這是幹什麼?放著自己的車不坐,跑我這兒蹭車來了?恆錦是連一輛讓章總舒心的車都找不出了嗎?」

章言禮笑著說:「恆錦當然比不上碧泉。小蘇總的車舒服,我沾個光,蹭一輛舒服一點的車。酒喝多了,坐檔次差的車容易暈。您見諒。」

蘇煥從副駕回過頭,罵章言禮:「放你爹的狗屁!從這兒到高爾夫球場才多遠?你能暈車?」

「坐小蘇總的車不會暈。」章言禮很紳士地說。

我的目光落在章言禮身上。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襯衫寬鬆,線條垂落自然,黑色的西裝外套被他脫了搭在手上。他佩戴了一塊腕錶,是伯爵系列的,似乎很偏愛這一款。

見我看他手錶,於是章言禮把腕錶摘下來,戴在我的右手上:「喜歡嗎?」

「喜歡。」

比起這塊腕錶,我更喜歡從他手掌傳過來的溫度。章言禮有許多手錶,全都放在我用來放一些用不著的二手舊東西的箱子裡,每一塊手錶的價格最少在十幾萬,名表和我初中沒用完的橡皮擦、舊鋼筆放一起。

咪咪每次來都要誇張地講,小偷進來了都不會認為這些是真的名表,只會以為房子主人愛戴假貨。

簡單來說,就是名表放垃圾堆里,掉價。

章言禮不會管這個,他做事情,只圖他自己喜歡。他不會管別人是什麼看法,他向來隨心所欲。

他有時候還說,他記得我八歲時,跟苟全一起,在家裡拿橡皮擦做手術的事情。連是哪塊橡皮他都記得。但他十幾萬、幾十萬的手錶,他壓根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買的。

高爾夫球場距離月徽不是很遠,他們打了幾局後,蘇煥叫我上場。我沒打過高爾夫,蘇煥提出要來教我。

蘇煥遞給我一支球桿,我去接,蘇煥的手掌落在我的手背上。

下一秒,蘇煥的手被章言禮拍了一下,蘇煥縮回手,章言禮的手掌就已經落在我的手腕上,覆蓋住我手腕上的那隻伯爵腕錶。

「不勞煩小蘇總。」章言禮說,「我家的小朋友,我自己來教。他很聰明,學什麼都快,一學就會,剛才看我們打那幾局,現在估計都會了。」

蘇煥問我:「真的?」

章言禮也看著我。

實際上,我剛才是在偷偷學。章言禮讓我拿著鐵球桿打一桿試試看。因為章言禮跟碧泉的人要談事情,所以大家都沒有選擇下場打球。章言禮給我重新選了一支初級杆,將高爾夫球放在tee台上。

我揮桿,故意打偏,雖然讓章言禮難堪了,但這樣他就能正大光明地教我。

「抱歉。」我回頭對章言禮說,「我沒有你說的那麼聰明。」

蘇煥笑著走過來,說:「看來還是得教。」

章言禮把領帶鬆開,丟到旁邊的靠椅上。侍應生拿了冷飲上來,章言禮讓人重新再上一杯柳橙汁。

他握住我的手,從身後靠過來。我微微弓著腰,他的呼吸灑在我的脖子上,有一點癢,和貓愛在我的手掌間呼吸的感覺一樣,但又比貓的呼吸更癢一點,因為貓不會讓我的心臟也跟著癢。

「故意的?」他小聲問,「為了丟我面子?」

「沒有。」我撒謊。

「再跟我撒謊,你知道是什麼後果。」章言禮說。

我猶豫一下,還是選擇了坦白:「是故意打偏。但也沒有很會打,最多只能擊中高爾夫球而已。也不是為了讓你丟面子,只是為了讓你教教我。想要和你走得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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