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宋恆焉一直以來忍得有多辛苦,我忽然有點感同身受的心酸。伸出手幫他弄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好熟練,儼然是一個自覺地幫丈夫處理需求的Omega了。
先前幫他弄的時候也還好,在知曉他如此熱烈的心意之後,再和他四目相對,突然就有點心慌意亂的感覺。
不過有的話還是要跟他說清楚,不然他又要覺得我天生就這麼樂於助人了。
「我不會幫別的Alpha做這種事。」
宋恆焉的身體比他的嘴巴要誠實得多,我抽出紙巾幫他仔細擦拭,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握住了我的小拇指,好一會才開口,「知道了。」
這是聽懂了,而且聽進去了。我十分欣慰。
而後拿起毛巾就沖回了洗手間裡。
我無比希望宋恆焉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可是這也是在所難免的,對著那樣一張完美無缺的皮囊,又得知對方和自己其實是兩情相悅的,怎麼可能會毫無反應?
借著洗澡的間隙,我草率解決了一下,推門出去的時候有種做賊心虛的鬼祟。
也許是藥物的作用,宋恆焉已經睡熟了。我幫他撥開已經有點長的微微擋住眼睛的劉海,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個瘦小的身影。
那個孩子的頭髮也是比較長,擋住了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我是在哪裡遇見過他來著?
我一番苦思冥想,還是沒想出來。
總有一天能想起來的吧,我迷迷糊糊地躺到旁邊的陪護床上。
前幾天心神不寧,睡著了也全是亂七八糟的各種夢境,一會夢到宋恆焉的病情惡化了,一會夢到我哥和宋恆焉當著我的面柔情蜜意,好不恩愛,一會夢到陳女士煞有介事地和我攤牌,說我其實不是她親生的,而是她買了一百塊的話費卡送的。
一覺醒來沒有睡飽的感覺,只有一種在夢中被人毆打了一頓的疲憊。
今晚腦海里沒什麼雜亂的想法了,有種塵埃落定的安穩感。我再次轉頭看了宋恆焉一眼,心無旁騖地進入了夢鄉。
這次的夢境很平和,我看不清面前的人長什麼樣,只看得出他異常瘦小,像是極其缺乏營養的樣子。書包里還有麵包,我連忙拉開拉鏈,將麵包遞過去。
對方接過去,隨後把麵包的外包裝打開,小口小口地細嚼慢咽。
「謝謝。」我聽到他沙啞的嗓音。
他的面容似乎清晰了一點,我若有所感,上前一步,想看得分明些。
下一秒我就醒了。
人的夢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有時候會讓你在夢中得償所願,也經常會在關鍵節點就卡著,讓你抓心撓肝。
我下意識轉頭看向一旁的宋恆焉,沒料想他已經醒了,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這要換成別人,早就被他嚇死了,但我並不意外,「醒啦?」
他臉色蒼白,可能是傷處又痛了。止痛針不能打太多,會產生依賴副作用。窗外天光未亮,我試圖通過和他聊天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爸媽,一次都沒來醫院看過你嗎?」
戳人傷口不是好事,只不過要是我不問,宋恆焉可能一直都不會提。
「他們都不在了。很早之前就是。」
我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個答案。在他回答之前,我也想過,很多富人都把自己的孩子當寶貝,別說生病了,只是稍微磕著碰著,就緊張得不得了。
可宋恆焉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也不見他們來醫院探望一下,足以見得感情不深。
「抱歉。」我從來沒想過,他在那麼久之前就失去了父母。婚禮前我和他的親戚也沒有過多寒暄,只當是豪門家族,可能有些人不太方便露面。
「沒什麼。」宋恆焉說。「都過去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我知道,不會有小孩因為父母去世就覺得「沒什麼」的。人從被生下來的那一瞬間開始,就本能地在渴望父愛和母愛,只是很多人獲取不了,所以會讓自己假裝不在乎。
假裝得久了,就開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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