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不確定桓柏蘅願不願意每年都陪他一起過,所以要珍惜每一次,和桓柏蘅有關的方面,他一直是悲觀主義者。
桓柏蘅立在落地酒櫃前,挑了幾隻紅酒,見他過來,上下掃視。
薄淞抿唇,「怎麼了?」
對方的目光很直接,沒掩飾,讓他懷疑是不是哪不得體,又忍不住看向對方手裡的酒。
他不知道桓柏蘅打算喝酒。
酒精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今天的場合也很特殊。
是在私密的環境裡,不是餐廳酒吧。
「沒事。」桓柏蘅隨手取了兩支酒杯,下巴微抬,示意薄淞往左側走,「就是本來打算去露台的,現在算了吧。」
薄淞步子僵住。
他低頭看著敞開大片領口的皮膚,閉眼,眼皮燒出點紅,意識到他真的有些醉了,所以只顧著穿,絲毫沒有察覺到這身衣服似乎有些不大得體,還是和桓柏蘅一起。
睡衣是桓柏蘅讓人準備的,款式沒留心,因此不知道這麼性感,v字的領口,收緊的腰線,和只到小腿彎的長度,被薄淞一穿,帶了點不明的意味。
面前人發紅的皮膚像是在紅酒中泡過,桓柏蘅覺得瓶身幾分發燙,想像把人丟紅酒堆里,赤裸含眸的模樣。
這是他第二次肖想薄淞的身體,第一次是溫泉池裡。
他沒想過,穿上衣服溫柔安靜的男人,若隱若現有這麼大的反差和誘惑,可念頭一轉,也理所當然,或許就是這種強烈的對比最為刺激。
平日裡浪蕩放縱的人脫下衣服再淫靡也情理之中,而斯文禁慾的人哪怕一點點荒唐,也會令人食髓知味。
「我可以披一件外套,去露台也可以。」
薄淞克制住嗓音里的慌亂,為自己做出這樣像是勾引的舉動而解釋。
桓柏蘅搖頭,說「不用。」
明淨的落地玻璃窗下是萬家燈火,足以容納六七人的真皮沙發柔軟,薄淞坐上去,往下陷,被包裹住的感覺。
桓柏蘅放下酒在小茶几上,確定了下時間,說拿個東西。
薄淞等人離開後,攏了攏領口。
桓柏蘅其實並不樂意看他,他沒什麼好看的,也不覺得穿成這樣就能勾引到對方,可行為舉動就有這方面的意思,讓他覺得難堪。
在喜歡的人面前,留下絲毫的壞印象都令他難受。
薄淞沮喪著,頭腦也陣陣昏沉,剛才浴室他沒開通風,悶沉的熱氣下,年會上酒精的後勁上來,他其實更醉了。
身後腳步靠近,然後肩上一沉。
「冷就披著。」
「...」
薄淞怔怔望著肩上對方取來的外套,不厚不薄。
桓柏蘅開了紅酒。
「還喝嗎?」
薄淞眼睫顫著,只盯著面前酒液,腦袋更混沌,他說,「可以。」
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唇舌間泛起澀澀的苦味。
桓柏蘅拿起望遠鏡看了眼,他們在的位置朝向跨年點,鏡頭裡甚至能清晰看見圍堵的人群正中復古時鐘的擺動。
薄淞便也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份。
這樣的跨年很新奇,也有點...
「蠢死了。」
桓柏蘅說出了薄淞的心聲,雖然想出這個主意的是桓柏蘅自己,他把望遠鏡丟在一邊,起身開了點窗,風聲和人聲自下方隱隱傳上來,總算沒剛才那麼安靜,
他自顧自又倒了一杯。
薄淞也沒再看了。
兩人就這麼坐著,中間隔著距離,他們沒話題,便也不說話,只偶爾碰一碰杯。
等薄淞短時間第三次往杯中傾倒酒液時,才後知後覺和桓柏蘅的每一次碰杯他似乎都緊張地喝下去全部。
時間分秒流逝,薄淞大腦緩漸混沌,望向窗外,濃沉的夜色黑不見底,只有隱約的光亮,是萬家燈火,存在於他朦朧的視野里。
幸運的話,萬家燈火以後也會有他和桓柏蘅的一盞。
薄淞想著,忽然沒來由地高興,他第一次主動抬手,玻璃杯撞出清脆聲響,一併撞入眼底的是桓柏蘅深邃的眼睛。
「...」
桓柏蘅看了眼他。
薄淞仰頭幹了酒。
這麼特殊的節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很幸福。
薄淞彎腰,打算為自己再滿一杯,手卻用力抖了下,杯子差點沒拿穩,他覺得手臂好重,索性從沙發上起身,茶几和沙發間隙鋪著柔軟地毯,他徑直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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