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淞接過,打開,眼底好不容易壓下的霧氣又一次涌蒙上,他得拼命扇動睫毛,才能撲去不合時宜的潮濕。
盒子裡是枚戒指。
其實有猜到的,戒指盒的包裝都差不多,而桓柏蘅並未多做裝飾,應當是從櫃檯買了直接送給他,或許都不是親自挑選的。
「不是婚戒,補給你的求婚戒指。」
「...」
「你可以走了。」
東西送出去,桓柏蘅說。
薄淞本來就是要走的,點頭,攥緊戒指盒,緊緊抓在手心,卻在離開前,沒忍住說。
「頭髮還是擦乾一些吧,冬天容易生病。」
桓柏蘅昨夜一身酒味,送薄淞回房後也睡了,早上起來收拾的,洗了頭。
他一向沒吹頭髮的習慣,這會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在家居服,暈濕了後背小片布料,薄淞開始就注意到。
「哦。」桓柏蘅像是配合,隨手勾起掛在沙發靠背的毛巾,彎腰的動作間隙撩了眼仍舊站在原地的人,沒了原先繃著的冷淡,他挑眉,「不走?」
薄淞要走的,搖頭的動作在桓柏蘅伸手,毛巾被遞至跟前時止住。
「昨天送你回房的時候,把手腕筋扭著了。」桓柏蘅理直氣壯,「作為報答,學長給我吹個頭髮,不過分吧?」
「...」
如果逗弄他讓桓柏蘅覺得有趣的話,薄淞想...他還是會心甘情願。
第18章
薄淞在手心裡划過的髮絲變得乾燥時,撥回吹風機的檔位,連帶著把毛巾一塊收好。
「我先走了。」
吹風機溫度熱,他捏的太緊,手心出了些汗。
桓柏蘅點頭,目送人離開,好一陣,拿起手機,給鄭雲松發了條消息。
他說會和薄淞結婚。
其實很多事,並不需要那麼在意,過去就是過去,誰能沒有段前塵往事,更何況,薄淞那也不算前塵舊情。
桓柏蘅想起許景淵說的,薄淞有個暗戀多年愛而不得的對象。
是林序淮酒後斷片吐出的隻言片語。
可與他無關。
薄淞心裡藏沒藏著人,對他不重要,鍾情誰都沒差別,他只需要對方有足夠的禮義廉恥,讓他們的婚姻能正常維持就可以了。
他只是和薄淞結婚,無關心的歸屬,那便也無需在意那麼多。
沒必要,也浪費時間。
-
薄淞工作結束,本應變得閒暇,可臨近的婚期使得他仍舊忙碌,他無暇再去想跨年夜桓柏蘅的舉動,以及那個酒醉後似夢非夢的吻。
假期第三天,他和桓柏蘅一趟回了老宅,陪老爺子吃了飯,婚禮的策劃同他們對細枝末節,地點在西郊的城堡莊園。
他們需要提前去一趟場地,好確定當天的走位。
鮮花,草地,藍天,白雲。
薄淞腳步踩在布置盛大的婚禮場地時,仍舊覺得巨大的不真實,風吹的周邊林木作響,飄著的純白紗帶,夢幻浪漫。
「當天風不會這麼大,都是可以正常進行的。」
婚策提高音量,開始一一講解著婚禮細節,空運的鮮花會在清晨送到,賓客的位置,交換戒指,讀承諾書...
「到時候新人站在這就行。」兩人被領至搭建的台子正中位置,「宣讀誓言,互換戒指,之後新郎就可以親吻新郎了。」
「...」
話音落下,空曠的場地陷進一陣沉默,就連總是給予回應的薄淞也沒回應。
婚策看著他們,猶豫著還是問了,「兩位可以先商量好誰主動,到時候畫面拍起來會好看些。」
話說的委婉,實則是擔心到時候沒人主動,婚禮冷場尷尬,他主持過不少這些利益聯誼的家族婚禮,新人之間哪來愛情的火花,拒絕的也很多。
「可以取...」
「能親嗎?」
兩人同時開的口,薄淞一愣,目光才從婚策那轉向桓柏蘅,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
桓柏蘅願意在那麼多人的時候,和他接吻嗎?
薄淞關注點在於接吻,以至於忽略這只是婚禮的正常儀式罷了,以至於有些過度驚訝而有的緊張時候的反應,抿著唇角,像是很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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