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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點傷,早結痂了。」

沈琅道:「那也要抹,最好連疤也不要留。」

「若留了疤,你就嫌我了麼?」

「是啊。」

薛鷙故意使勁地捏了一下他的手:「不許。」

他話音剛落,方才就站在不遠處的兩名獄卒便走了過來,提醒沈琅時間已經到了。

薛鷙忙趁著他將手收回去之前,又很重地握了一握他的手。

出了這牢獄,沈琅立即便往豫王那裡去了。

他設計小皇帝這一件事,想必這會兒已經傳進了蒲太后的耳朵里,他自知在蒲黨眼裡,自己不過是個無名無姓的小人物,況且一個跟著薛鷙一道來的「軍師」,去那牢里看他一眼,也沒什麼不妥。

不好的是他用的手段不怎麼高明,倘或那蒲太后果真如傳聞中所言,是個極小心眼的人,說不準還真要追究起這一件小事來。

這幾日原本留守在金陵新都的蘇黨也追來了襄陽,幾個勢力各懷鬼胎,沈琅料想他們眼下正是一場狠斗,蒲太后就要追究,不過是派人過來問一問話,或是找個莫須有的罪名,將自己也關起來。

倒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畢竟如今洪錚驟然故去,他們若還想討回上京城,除了薛鷙,恐怕也沒旁人可用。

若是殺了他,那就是打定主意要同薛鷙翻臉了。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沈琅還是去到了豫王那裡,打算暫避幾日風頭。

豫王見他來了,面上帶了幾分笑意:「聽說你這幾日總帶著金鳳兒四處去捕蛐蛐?你也並不是個好玩的人,怎麼這會兒倒忙起這個來了?」

沈琅知道瞞他不過,於是便意簡言賅地把今日的事對他說了。

「怪不得,」豫王又笑了,「我說今日怎麼肯到我這裡來,原來是做錯了事,來我這裡躲風頭的。」

沈琅也笑:「蒲黨要殺我,殿下難道不救楫舟麼?」

豫王哼了一聲道:「也只有做錯了事,你嘴裡才說這樣的好聽話。」

沈琅知他並沒有真的惱怒,於是上前道:「眼下除了殿下,恐怕沒有人能救我了。」

「你是為他薛鷙犯的事,怎麼眼下倒來求我?」

「殿下……」

「罷了。」豫王嘆了口氣,「我知你對本王從來都是『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諒你也是小孩子脾氣,我和你又較什麼勁?」

「住下吧,我讓他們去收拾一套廂房出來。」

第79章

薛鷙被下獄的第十七日, 韃靼重又率兵來犯。

前線戰報傳到襄陽時,東都城已然失守。

戌時二刻,得了消息的豫王忽然闖進了沈琅所住的那間廂房, 沈琅此時正坐在案邊, 借著燈燭翻著一本書。

屋外不知什麼時候, 悄沒生息地便飄起了小雪, 雪粒紛繞著被風卷進屋裡, 卻又在炭爐周圍消失不見。

「殿下?」

豫王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他開門見山地問道:「洪錚暴猝的消息,是不是你讓人傳進阿剌忽失耳朵里的?」

沈琅微微睜大了眼:「什麼?」

「楫舟……」

「我不明白, 殿下緣何這樣想?」

「真不是你?」

沈琅臉上那驚訝的神色,只恰到好處地保持了一瞬,足以令豫王察覺到, 卻又不至於演得太假。

「出什麼事了?」他問。

豫王道:「韃靼不知從何處得知了洪錚身亡的消息, 還有薛鷙被下獄一事……今晨阿剌忽失率兵到東都城下試探,說要見『洪將軍』, 大約是見他沒有出來, 到了午後, 他們便對東都城發起了進攻。」

沈琅聽完, 卻是皺了皺眉:「前些時日, 大寧有不少人只當新都以南的城池都成了棄子, 因此便有人主動或被動地投了敵, 興許這事是從他們口中傳出去的也未可知。」

豫王眯了眯眼,他審視著沈琅:「楫舟, 本王今日才發覺,好似從未認得過你那般。」

「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又以汝州刺史、榮使君的名義, 去向上京城那裡遞了一封信呢?」

「你為了薛鷙,什麼樣的手段都可以使出來。」

沈琅苦笑:「殿下想我怎樣,那便怎樣吧。楫舟所做之事,若與殿下無益,殿下有通天的本領,又怎會任由楫舟肆意妄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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