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遠了,李桃花才哼笑了聲,不冷不熱道:「這父母官當的可真夠意思,真快成人父母了。」
白梅擔憂道:「許縣令獨自前去,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李桃花抓住她的手,「管他呢,他好歹一個縣太爺,還能被人吃了不成,梅姐你跟我進衙門,咱們喝茶壓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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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沒下去兩盞,門外便傳來許文壺一聲高過一聲的:「李姑娘!」
李桃花開門出去,見他神色慌張,不由得問:「又怎麼了?」
許文壺滿頭是汗,白皙的臉龐散發潮熱,氣喘吁吁道:「我要升堂,現在就升,審啞巴,也審陳——」
他皺起眉頭,一副回憶之狀,顯然忘了嶺南佬的名字。
李桃花提醒:「陳廣茂。」
許文壺:「對,陳廣茂,我要審他。」
李桃花接著道:「升就升唄,找我幹什麼啊。」
許文壺聲音輕下許多,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垂了下眼眸,之後道:「我需要李姑娘,幫我解釋手語。」
李桃花乍聽到「我需要李姑娘」心跳猛然漏了一拍,聽完全句才平復下來,雖然覺得有點心累,但也知道這種事情推脫不得,便果斷答應下來,轉頭對白梅道:「梅姐,你先在這休息,我去去就回。」
白梅也走了出去,「我跟你們一起去,其實我也很好奇,如此喪心病狂的作案手法,兇手到底會是誰。」
李桃花應下,看向許文壺,許文壺自然答應。
正要動身,李桃花忽然聞到了股味道,別開了點臉說:「咦,你身上這什麼味兒啊,怎麼有點嗆鼻子。」
許文壺聞了聞衣袖,「哦,是香火的味道,從黑牛家出來時沾染上的。」
「香火?他家供什麼了?」
「伽羅佛母的畫像。」
李桃花沒多想,繼續邁出步伐,三人結伴前往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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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公堂燭火次第點燃,卻久久不見退堂。
白梅在堂外旁聽,李桃花站在堂中解釋啞巴的話,許文壺則邊聽邊問,因為人手不足,還要自己動手記供詞。
堂下,啞巴重傷剛醒,比先前更加戰戰兢兢,頭不敢抬一下,嶺南佬陳廣茂卻是全程嘻嘻哈哈,有話便直說,絲毫不會怯場,好像衙門是他老家。
「我說細妹啊,到底有唔有個頭啊,再被你們關下且,我的陳記雲吞乾脆執笠算了,一身蟻啊!」
李桃花打完哈欠,剜了陳廣茂一眼,兇巴巴道:「你以為我想啊,兇手再不歸案,我先困死過去了。」
她看向許文壺:「寫完沒有?」
許文壺本沉著著臉色,被她一催,眼神便亂,「就要好了。」
這時,堂外突然傳來女子高聲斥罵,還有逐漸逼近的架勢。
李桃花聽著動靜,狐疑道:「這聽著怎麼像蘭姐的聲音?」
她與白梅交換過眼神,顧不得其他,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許文壺原本想接著審問,提筆落筆,最終將筆放下,追李桃花去了,「李姑娘等我。」
「大姐!我大姐在哪!」
白蘭闖入大門,腳踹衙差,叉腰罵道:「姓許的你給我出來!好你個狗官!虧老娘我還請你吃了包子!你竟敢不分青紅皂白扣押我姐,你找死嗎你!」
白梅及時趕到,見此場面無奈道:「二妹,我在這。」
白蘭眼框一紅,跑過去便抱住了她,慌忙打量了一遍,見她身上沒有傷痕,松下口氣,「姐姐你沒事就好了,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到衙門裡來了。」
白梅便將白天的事情全部跟她說了一遍。
白蘭聽了,頓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好啊,平時我可沒少請他們吃不要錢的包子,看來這天盡頭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他娘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李桃花急了,「你話可別說太滿啊!」
白蘭瞧向李桃花,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她腰間的殺豬刀,大步上前一把抽出,端起刀就往外沖。
白梅趕緊攔住她,「這三更半夜的,你舉著刀幹什麼去?」
白蘭怒火衝天,「我幹什麼去?我要把他們全都劈了!真以為我們是三個女人家就能隨便受欺負了?我不把他們的耳朵剁下來泡酒我不罷休!」
李桃花豎起大拇指,「蘭姐霸氣!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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