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兇手!」
剛將人架到堂下,只聽一聲「林大人到!」,身穿官服的林祥便已大步邁入公堂,直奔官椅。
他坐下,一拍驚堂木道:「肅靜!」
許文壺被動靜所驚,不由得安靜了下來,目光火辣辣看向林祥。
林祥有意用眼神略過他,神情得意,接著目光收回,咳嗽一聲,轉為看向堂下的啞巴道:「本官剛剛在外面,聽到你說那五人皆是被你所殺,可否屬實?」
啞巴重重點頭。
林祥沉吟一二,朗聲道:「兇手既自投羅網,案子便已水落石出,那便就此結案罷。」
許文壺聽到「結案」二字,整張臉瞬間便白了,想破口大罵林祥:「你個——」
李桃花一把捂住他的嘴,杏眸瞪圓,「你什麼你!嫌命長啊!閉嘴!」
許文壺又想哭了。
啞巴卻是一臉喜悅,聽到就此結案,眼底都變得紅了,仿佛即將喜極而泣。
「現場之中,可還有人有所異議?」林祥悠悠詢問。
許文壺張不開口,便想舉手。
興兒一把摁住他的手,「不你沒有!」
許文壺真的要哭了。
「那就這麼定了,」林祥抽出一根紅頭簽,摔到地上,「兇手連殺五人,罪大惡極,不必上報延至秋後,判處明日午時三刻菜市場斬首示眾。」
……
退堂後,啞巴臨被押送大牢,突然面朝堂外的許文壺跪下,磕了個重重的響頭。
許文壺想扶起他,問他究竟為什麼要這樣,但尚未等他將手伸出,啞巴便已被林祥的手下左右擒住,強行逼其離開公堂。
許文壺的內心仿佛燃起一簇大火,肝膽煎熬,目眥欲裂。
他沖緩步而來的林祥大聲呵斥:「他根本就不是兇手!你明明是能知道的!為何還要如此草率斷案!」
林祥一臉的無辜,指著啞巴的背影道:「許大人在說什麼笑話,都親自投案了,兇手除了他,還能有誰?難道這世間還能有人主動將無關的命案往自己身上攬嗎,這未免太過不切實際。」
許文壺還想張口爭辯,林祥便已邁開雙腿,大笑離開。
翌日午時三刻,菜市場口人頭攢動。
啞巴被推到連夜搭建的行刑台上,身後站著劊子手,劊子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跪著的啞巴便顯得更加渺小可憐。
台下禁線開外擠滿了人,一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林祥身著官袍,坐在案後,人被正午的太陽曬得昏昏欲睡。
他呷了口濃茶,壓下困神,抽出一張斬首牌,摔到了地上。
令牌落地的聲音清脆無比,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刺耳異常,場面頓時便安靜下來。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監斬胥吏的聲音落下,劊子手提起腳旁的滿壇烈酒,海飲一口噴到寬刀上,瞬時間,酒氣四溢,殺氣騰騰。
他高舉寬刀,先用刀背在啞巴的脖頸上畫出一條虛線,接著一聲大喝,掄刀便要劈下。
「住手!」
女子的聲音自人群之後響亮傳來,眾人紛紛往後看去,只見白梅一襲淺白衣衫,素麵朝天,步伐平穩地走向刑台。
林祥的表情有怒有驚,明知故問道:「來者何人,何故打斷行刑?」
啞巴焦急地看著白梅,不斷沖她搖頭。
白梅淡淡地掃過啞巴,面朝林祥道:「回大人,民女此行是來認罪的,殺了那五人的兇手不是啞巴,而是我。」
聲音一出,周遭驚呼連連。
林祥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他死死盯著白梅,嘴裡卻不怒反笑,再次抽出一張斬首牌,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妖女胡言亂語不可當真,繼續行刑!」
白梅從袖中掏出一柄短刀,刀尖直接抵在脖頸,聲音柔弱卻格外響亮,「我這人生平最怕虧欠別人,林大人若執意如此,我也只好一命抵一命,隨李安平到地獄黃泉走上一遭。」
「你敢!」
林祥大吼出聲,雙手險將桌案掀翻,但旋即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只好強行壓下情緒,克制著額上跳躍的青筋,看著白梅,放輕聲音道:「清兒聽話,把刀放下回去等著,明日起便乖乖隨我回家,爹娘都在家中等你,不要讓他們二老失望。」
白梅從唇畔扯出抹冷笑,看著林祥瀕臨崩潰的樣子施施然道:「爹娘?那是林大人你的爹娘,不是我的爹娘,我也不知你口中的清兒是誰,我只知我叫白梅,父母雙亡,無牽無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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