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從許文壺身後探出頭來,冷笑道:「好意思說呢,你們幹過什麼自己心裡沒數嗎?把一個大活人生生糟踐成狗樣,我殺個豬都得先把豬敲暈,你們對待同類,怎麼能惡毒到那種地步!」
老金看到那張如若桃花的美貌面孔,愣了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忍不住破口罵道:「我知道了!昨天夜裡一定是你這個小賤人把那條狗給藏起來了!老子就不該信你的話!」
他轉而面上堆笑,對許文壺諂媚道:「我以為多大點事情,不就因為那條畜生嗎,您是大官,是明白人,還能因為這點屁事同我結仇不成?」
他竭力掙開衙差的力度,朝許文壺伸出三根手指,暗示:放了我,我給您這個數。
許文壺一眼未看,轉身便道:「帶走。」
老金無計可施,狗急跳牆大罵道:「好你個狗官!你翻臉不認人啊你!有你這樣當官的嗎!」
……
公堂,許文壺現翻了遍大梁律法,對照著上面道:「按照大梁律法,拐賣孩童致殘極其嚴重者,抄其全部家產賠給受害之人,判斬首示眾,參與者一律同罪。」
他抬頭,掃了眼跪在堂下的眾多之人,「爾等可認罪?」
老金一臉不服,吹鬍子瞪眼道:「不認!我不認!」
許文壺視若無聞,命衙差摁住他的手強行畫押,驗過供詞點了下頭,「帶下去。」
剛退堂,興兒便跑來通傳,說人已經醒了。
許文壺不再耽誤,直接回房。待抵達房間,他見榻上之人著急起身的樣子,連忙道:「你不必動作,也不必急著說太多話,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仍是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顯然多年虐待已讓他無法坦然接受他人的善意。他低著頭吞咽了許多下喉嚨,才戰戰兢兢地開口說:「洛笑恩,我叫笑恩。」
許文壺:「洛陽的洛,一笑泯恩仇的笑恩?」
對方點頭。
許文壺鬆了口氣。
能清楚記得自己的名字,便說明這個人的腦子還沒有被傷到。
這時,洛笑恩突然流出淚來,可他連流淚也是沒有聲音的,只能看到布滿傷痕的肩膀在微微抖動。
許文壺慌了神,忙道:「別哭,你放心,那些壞人都已經伏法了,等我們把你的傷治好,就把你送回家鄉,讓你和親人團聚。」
洛笑恩啞聲道:「我沒有親人,他們都死了。」
許文壺呆了一下,正思考如何安慰,洛笑恩便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雙眼瞪大盯向許文壺,「對了,那塊臥佛!那塊臥佛在哪!」
許文壺連忙跑到案前取到臥佛,又回去把臥佛交到他手裡。
洛笑恩沒有手,只有兩隻光禿禿的肘柱,他用肘柱托用墨玉臥佛,低頭用乾裂的嘴唇去感受玉佩的溫度與紋理,眼淚一串串往下落。
許文壺坐立難安,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只能幹看著洛笑恩流淚。直到洛笑恩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從無聲淚流到嚎啕嗚咽,許文壺才逐漸鼓足勇氣,對他說:「你儘管去哭,想怎麼哭怎麼哭,但等你哭完,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與玉佩的主人,究竟是何關係?」
……
膳堂昨日的雞湯還有剩下的,李桃花特地熱了一碗,端著走到書房外,正好見許文壺出來,見他神情不太對,便道:「你怎麼了?臉色沉成這樣。」
許文壺一副茫然的表情,仿佛自己都還懵著。
他看著李桃花,道:「案子有線索了。」
李桃花不由睜大了眼,「這麼快,那堆屍骨到底是誰的?叫什麼名字?」
許文壺:「若不出所料,屍體的名字應叫田詠,是洛笑恩之父洛滿的隨從。」
「什麼?」
李桃花一臉見鬼的表情。她感覺這句話的每個字她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突然就讓她不懂許文壺在說什麼了。
*
二人回到房裡,李桃花餵洛笑恩喝下雞湯,因他的牙齒都沒了,雞肉只能用勺子碾碎餵他吞下,一頓飯吃得頗為艱難。
洛笑恩誠惶誠恐吃完飯,大氣不敢出一下,低著頭守著墨玉臥佛,良久維持一個姿勢,仿佛不會動的石頭。
直到許文壺讓他將自己的來歷和他與這臥佛的淵源仔細說明,他才像收到命令似的,顫然開口說:「我已經不記得是多少年前了,但我記得,那一年,我好像才只有六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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