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太掙脫不開柳氏的手掌,著起急來,語氣愈發不耐猖狂, 「我再說一遍,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自己的兒子不好好看著,找不著了來找我有什麼用?你們有本事去報官, 讓官府給你們找啊。」
這時李桃花與許文壺趕到, 二人氣喘吁吁, 不約而同往門裡面看。
只見柳氏倏然起身,大步沖入屋子之中,放聲大喊:「栓子!栓子你聽見娘說話了嗎!娘在這!娘來找你了!」
蔣老太臉色一變, 平白閃過許多心虛似的,拄著拐棍爬起來,顫顫巍巍去往裡面阻止,「誰讓你進去的!你給我出來!」
「你怎麼能亂翻人東西!你給我放下!」
「信不信我現在就讓我兒子過來揍你!」
孫二登時急眼,跑進去擋著妻子身前怒對蔣氏,「你剛剛說你讓你兒子揍誰?」
蔣老太對上這五大三粗的漢子,步伐止不住後退,表情也畏縮起來,可旋即想起這是在自己家裡,便將拐棍往地上一敲,嘴臉囂張至極,「就揍你們兩口子怎麼了!誰讓你們不經同意跑人家裡亂翻的,你們活該!」
孫二當即便要擼袖子動粗。
「手下留人!」
許文壺匆忙進門,三步並兩步跑到兩人之間,先對孫二用力搖了搖頭,又對蔣老太好聲好氣道:「老人家稍安勿躁,這夫妻倆也是尋子心切,您身為同村的鄉親,又是長輩,縱然他們有不當之處,畢竟事急從權,您多擔待著點有何不可呢?再說您現在多少是帶些嫌疑,豈不正好讓他們搜上一番,以此證明清白。您覺得我說的如何?」
蔣老太顫著兩隻腳,抄起拐棍便要對許文壺來上一悶棍,「放你娘的通天狗屁!我一個老寡婦,在村里清清白白一輩子,一輩子沒讓誰說過閒話,我的屋子,是說來就來說翻就翻的地方?不行就是不行,絕對不行!」
孫二見狀又要惱火,許文壺怕鬧出人命,趕緊用身體擋住孫二。不料孫二身後的柳氏卻徑直衝出,撲到蔣老太床頭便翻箱倒櫃找了起來,高聲呼喚:「栓子!栓子你在哪!」
蔣寡婦氣得大叫一聲,衝上去便要撕咬柳氏,偏被孫二擋個結實,不容她前進分毫。
蔣老太七竅生煙,身體僵在原地干咬半天的牙,突然一個躬身,同時奮力往前衝去,一頭拱在了孫二的肚子上。
孫二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招,挺大個塊頭竟然踉蹌了下子,後退了好幾步。
蔣老太總算得了機會,衝到柳氏身旁,一口便咬在了她的胳膊上。
這一瞬間,柳氏也不知哪來的魄力,連叫都沒叫一聲,忍住疼痛把蔣老太一把推搡在地,同時手起手落,將蔣老太整個鋪蓋都掀了個底朝天,一股渾濁濃郁的老人氣味頃刻充斥在整個屋子裡。
悄然之中,一個布娃娃掉在了地上。
柳氏扔掉鋪蓋,彎腰想要撿起那娃娃,觸碰到的瞬間,她卻「嘶」一聲倒吸了口涼氣,仔細看去,只見娃娃身上滿是銀光——上面扎滿了尖針。
柳氏錯開了扎針的地方,再次將娃娃撿了起來。
娃娃就是普通的娃娃,不僅做工粗糙,還沒有臉,原本該長臉的地方,被用針繡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字。不僅如此,柳氏往反面看了眼,發現娃娃背上也有小字。
柳氏感覺到不對勁,轉身把娃娃給孫二,「他爹,你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孫二接過娃娃,不可避免地被扎了下手,急躁道:「我怎麼看,我又不認字。」
僅在手中停留了一下,孫二就把娃娃交給了許文壺。
許文壺拿到娃娃,見上面的字潦草卻又一板一眼,比劃與比劃之間像是不認識,硬生生拼接上去一樣。他把娃娃拿到門外,借著月光看了眼,僅僅一眼,他臉色頓時便變了。
回過臉來,他面對那夫妻二人,於心不忍似的猶豫了下,說:「娃娃臉上寫的那兩個字,是栓子,後面寫著的,是他的生辰八字。」
柳氏如墜冰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她撲到蔣老太身上,掄圓兩手拼命捶打:「你個老不死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的栓子才八歲!你竟敢這麼咒他!你的心肝都被狗叼去了嗎!」
蔣老太被她推倒以後本就半天沒站起來,再一被她收拾,翻起白眼便有咽氣的架勢。
許文壺連忙沖孫二用力搖頭,孫二快步上前抱住了發狂的柳氏,將她與蔣老太強行分離開。
蔣老太老臉上活似開了染坊,頭髮也在柳氏的撕扯間亂成了蓬茅草,她盤起兩腿,掐住腳脖子便嚎啕大哭,「死老頭子啊!你個不長眼的,你要走也該把我一塊帶走啊!你留我在這受人欺負,好幾個年輕人欺負我這一個老太婆,你來把我帶走吧,我不想再受罪了,你把我帶走啊!」<="<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www.loushuwu.cc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