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那你在這廢什麼話?」
許文壺也著急了,苦口婆心道:「可是據我所知,皇宮真的是不許外臣帶隨從入宮的,我真的沒有辦法把你帶進去。」
這時,早已走到門外的崔顏光折返而歸,清清嗓子,忍不住指正道:「那是以前了。許兄有所不知,如今皇城幾道正門雖戒備森嚴,可由太監統管的幾個角門卻鬆懈不堪,有你的身份為證,帶個小廝進去,恐怕只消花個二十兩的銀子即可。」
李桃花聽了,原本堅定不移的心竟陡然動搖許多,喃喃自語道:「二十兩,這麼貴的嗎,要不還是算了吧。」
許文壺聽到她這麼說,頓時鬆了口氣,可旋即便感受到不對,不由皺緊眉頭道:「難道在桃花心裡,我的安危,還沒有二十兩銀子重要?」
李桃花只顧心疼那二十兩銀子,乍一聽到許文壺這麼說,竟變得笨嘴拙舌,急著解釋道:「那倒也不是,你別瞎想。」
許文壺皺在一起的眉頭不松,本就虛弱的聲音顯得更加溫吞,委屈似的,「那你為何會有所猶豫?」
李桃花想想就覺得肉疼,「那畢竟是二十兩……」
銅板扔水裡還能聽個響兒呢,怎麼進個門光過路費就得需要二十兩了?
許文壺眼裡的委屈更多了,「所以在你眼裡,我果然還是比不上二十兩的銀子嗎。」
他臉上病氣未消,本就清俊的五官因此顯得更加秀氣,又因眼瞳輕顫,眉目中滿是需要依賴人的脆弱與破碎。
李桃花看著他那張蒼白的臉和受傷的神情,心尖兒止不住搖晃,語氣不自覺便軟了下來,好聲好氣道:「我才沒有那個意思,都是你自己在說,許文壺,我怎麼覺得你的心思比先前要敏感了?」
許文壺看著她,眼角餘光卻全在門外瞧熱鬧的崔顏光身上,他想到他們兩個人的婚約,兩塊一模一樣的玉牌,相仿的年紀,登對的相貌……
許文壺閉上了眼睛,面若死灰。
李桃花見他突然一副要死的表情,只當是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二十兩就二十兩!不就是區區二十兩銀子嗎,許文壺你聽好了,你一定要出這個錢,我必須要和你一起進宮!」
許文壺眼見要斷的氣被及時續上,他睜開眼睛,雙眸終於重新煥發神采,心滿意足地點頭道:「這才對。」
但話一出口,他旋即便意識到不對,又連忙搖頭,急切不已,「不對,這不對,這二十兩銀子我不能花,桃花你不能跟我進宮。」
李桃花手一拍,「什麼都別說了,就這麼定了。」她一臉堅定,兩眼灼灼地看著許文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讓你覺得,你一個大活人,還沒有二十兩銀子重要。」
許文壺張了張嘴,回絕的話卡在喉嚨,怎麼都說不出口。
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
皇城,西角門。
炒熟五仁餡的香氣從鬧市飄至宮門底下,許文壺身著湛藍官袍,身姿挺拔如白楊,拱手作揖時,順勢便將袖中的銀子塞給了太監。
「有勞公公通融。」
太監收好銀子,橘皮似的一張老臉笑成了一朵花兒,點著頭客氣道:「好說好說,許侍讀看著身子骨便不好,身邊沒個伺候的怎麼能行。」
太監掃了許文壺身後的李桃花一眼,斜著眼睛呵斥攔在門前的幾個小宮人,「都杵在那幹什麼,還不趕緊讓人進去,一群沒眼力勁的小雜種。」
宮人連忙往兩邊退去。
許文壺再拱手,對太監好生道過謝,帶著李桃花步入角門。
李桃花剛隨許文壺進門,便聽到身後有窸窣的說話聲。她轉頭瞧去,正看見那幾個小太監對著許文壺竊竊私語,見被她發現,連忙便止了聲音,假裝做事。
她感到奇怪,低聲詢問許文壺:「你過去同太監打過交道?」
許文壺面露迷茫,道:「從未有過,桃花為何這樣說。」
李桃花搖了搖頭,沒再多言。
但她內心仍然覺得古怪,畢竟那幾個小太監的表情,顯然像是早就知道了許文壺。
過了西角門,有宮人上前引路,帶領許文壺前去面聖。
皇城之上,天狗食日一般,高懸的日頭忽然便被烏雲遮住,天地驟冷,風起雲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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