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秋風便將樹葉吹到各處,冷寒也慢慢降臨。
息禾穿著單衣,在畫蒸餾器的圖紙。
如今玻璃製品已經取代琉璃,又時不時推出新款,已經成為貴族的時興玩意兒,玻璃的運用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息禾最近清閒,終於有時間弄用來製作酒精的蒸餾器。
用玻璃製作酒精蒸餾器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無疑是最省錢省事。
息禾工作的時候習慣進入忘我的狀態,畫著畫著就忘了時間。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她正打算讓綠蘿吩咐下人去點亮燈籠,剛抬頭,就看見了不知道何時來的霍去病。
此時,霍去病穿著常服,臉上的鬍子颳得很乾淨,身上薰香。
他依靠在柱子上,半張臉隱入暗色中,臉部輪廓立體俊逸。風吹來,他鴉黑色的髮絲隨風飛揚。
感受到息禾的目光,霍去病轉頭看她:「畫好了?」
「還有一點就畫好了。」息禾被美色衝擊而愣怔了一瞬,隨即回神問道:「侯爺,您什麼時候來的?」
「來得有一陣子了,我見你在畫圖,便沒有打擾。」霍去病說著,坐到了息禾的對面,他指了指圖紙,「介意我看看嗎?」
息禾搖頭:「不介意,您想看便看吧。」
霍去病看了一眼,不明所以:「這是什麼?」
息禾道:「蒸餾器,用來製作烈酒的。」
她頓了頓,補充道:「越濃的烈酒清理的傷口越不易感染,這蒸餾器便能讓酒變得更烈。我很早之前便想將這東西製作出來,後來考慮到釀酒耗糧,加上當時也沒弄出玻璃,這蒸餾器不容易做,便把這件事推遲了。」
霍去病凝視著息禾,嗓子低沉:「你做這個,是為了將士?」
息禾不答。
隨即,他反應過來,睨了她一眼:「你是為自己。」
息禾尷尬一笑:「侯爺愛兵如子,我這是為了您。」
霍去病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撒謊。」
息禾摸了摸鼻子,她為自己有錯嗎?
隨即,她轉移話題道:「侯爺,與您認識這麼多年,我真認為您愛兵如子,可是……」
見息禾說道一半便不說了,霍去病抬眼詢問:「可是什麼?」
「可是如今您雖然順利讓渾耶王歸順,但是朝野仍有聲音認為您太過於狂妄自負。」息禾低頭拿著筆在廢紙上亂畫,「如今您身處高位,很多人都在看著您,我擔心您。」
話不用說太明白,霍去病已經知道息禾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輕笑一聲:「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麼我當初那麼確信渾耶王一定會降?」
「我的確很好奇。」息禾點頭,神情不解,「侯爺向來謹慎,在朝臣都認為渾耶王歸降之事有詐的情況下,您為何依舊堅定的認為他一定會降?」
息禾話落,找補的說了一句:「若是涉及機密,就當我沒問。」
秋天的夜,天空是深藍色的,一彎明月掛在天際,悲憫的俯瞰人間。
霍去病凝視著夜空,淡淡道:「如今這事也算不上什麼機密,說與你聽也沒什麼關係。」
息禾正了正神色:「洗耳恭聽。」
「你應該知道,初夏,我帶兵出征匈奴,斬殺七部,收穫頗豐。而渾耶王部落損失慘重,休屠王的祭天小金人也被我所奪。」霍去病道。
息禾點頭:「這我知道。」
「匈奴是一群野蠻人,部落傾吞極其正常,而渾耶王損失慘重不是休屠王對手,休屠王勢必會慢慢蠶食渾耶王所占領的地盤。」霍去病頓了頓,笑了,「因此,我與陛下合計,做了一個局。」
第92章
息禾聞言很是驚訝:「做局?」
「沒錯。」霍去病點頭,「你以為伊稚斜為什麼要殺休屠王和渾耶王,僅僅是因為他們打了敗仗?」
說完,霍去病微微一笑。
息禾見狀,面露疑惑:「那還有什麼原因?當初蘇建打了敗仗,陛下不也想要他的性命?」
「匈奴與大漢不一樣。」霍去病搖搖頭,解釋道,「匈奴是放牧民族,是由一個個部落一起組成的,因此匈奴人只聽命於部落首領。而大漢的軍隊軍紀嚴明,等級森嚴,令行禁止,且只效忠於陛下。」
息禾聞言頓悟:「我明白了,渾耶王和休屠王手中有兵,匈奴單于還要籠絡他們。加上就算二王打了敗仗,大多數損失都是二王自己的,並非是匈奴單于自己大傷元氣。因此伊稚斜只是丟了面子而已,會惱怒,但不一定會執著要殺二王。畢竟部落首領更替,對伊稚斜來說不一定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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