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晝趕緊挽回,「別生氣,少爺,我有很多時間。」
聽筒那邊這才倨傲地冷哼一聲:「不要叫少爺。」
「那應該叫什麼,請您指示?」
司偕停頓了一會兒,半晌之後,忽然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個音節:「1。」
連晝沒聽明白:「什麼?」
「……」
司偕冷冷地說,「算了。」
怎麼又算了,我的大少爺。
連晝一頭霧水,正要開口問,卻聽見司偕精準無誤地截殺過來:
「你不要問。」
行,不問就不問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大概她繼續問的話,少爺又要氣得更蓬鬆一點。
連晝乖乖地閉上了嘴,臉埋在被子裡,只留耳朵緊緊貼著手機,聽著對面傳來的細微聲響。
司偕也沒有再開口,兩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安靜著,連彼此的呼吸聲也變得很輕,輕得像是已經快要睡著了。
直到感覺再不開口真的就要睡著時,連晝咬了一下嘴唇,有點糾結地問:「司偕,你睡了嗎?」
她擔心司偕真的已經睡著了,所以聲音壓得很低很低,甚至不確定對面到底能不能聽見。
等了好幾秒,對面才傳來一聲比她還細微的輕哼聲,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回答,或者只是一聲夢囈。
「醒著嗎?那我問啦。」連晝的手指揪著薄被子一角,猶猶豫豫,「就是那個,你之前的項鍊吊墜,蝴蝶形狀那個,哪裡來的?」
這句話問過去,聽筒那邊本來還算平緩的呼吸聲微乎其微地頓了一下,接著,迅速恢復成一片毫無回音的寂靜。
連晝又輕輕喊了一聲:「司偕?」
依然沒有回應。
連晝懷疑了自己一秒——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他真的睡著了?
於是她稍微提了一點點音量:「司偕——少爺!哥哥!」
對面的呼吸風平浪靜,起伏頻率安穩得如同精密計算過,一副天塌地陷也無法撼動半分的樣子。
這下連晝就能確定了——
拙劣的演技!
她無語地拍了一下被子:「裝睡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話剛出口,立刻就覺得有點後悔,「算了,你可以不吞針,但是不可以裝睡。」
沒想到對面的少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始終保持著一個非必要不合作的高冷姿態。
連晝氣得想笑:「既然你睡得這麼沉,那我就掛語音了,等你醒了再聯繫。」
對面這才大發慈悲地有了動靜。
似乎是小幅度地轉了一下頭,他的聲音離聽筒更近了一點,聽起來就像面對著面。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低低的又沉沉的,沒有溫度也沒有起伏,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卻又讓人心裡軟成一片。
「是睡得很沉。」他冷冷地哼著,「但是不可以掛語音。」
第56章 酸里酸氣 少爺:我也來試試。
關於蝴蝶墜子的拉扯, 最終在司偕拒不配合的對抗中不了了之,一直到幾天之後賽區爭鋒戰結束回程,都還像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隱隱約約地懸在連晝頭頂。
不過這幾天顯然還有更要緊的事, 所以她只能先按下這件懸案, 留待以後再開庭審判。
從首爾出發回國, 落地申城的第一時間, 她先給尼克發消息:
【連晝:尼克哥,司偕的手術結束了嗎?】
過了幾分鐘,收到一句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回覆。
【IR經理尼克:剛剛才結束, 司偕正在休息呢】
【連晝:手術過程順利嗎?】
【IR經理尼克:手術過程倒是還可以】
【IR經理尼克:就是之前拖得有點太久了, 專家說可能恢復會慢一點。】
雖然尼克這條消息的語氣看起來仍然雲淡風輕, 但連晝知道「恢復慢」這三個字對他們來說有多致命。
距離年底最重要的全球巔峰賽就只剩不到兩個月, 按照賽訓規程來說,其中至少還應該提前一個月就開始組織教練和選手進行高強度賽訓。
這兩個月里, 要是司偕手腕恢復慢的話,賽訓就成了大問題, 而賽訓如果不能正常進行, 那之後的比賽就更加不好說了。
尤其是對當前的IR而言, 本來賽區爭鋒戰就已經爆冷落敗,這一整年的壓力都只能壓在最後的全球巔峰賽上,如今司偕手腕情況不明朗, 他們整個隊伍的心態有多焦灼不言而喻。
連晝的手指在鍵盤上游移了半天打不出一個字,此時說些什麼「沒關系」「加油」之類的, 實在是廢話。
好在對面尼克善解人意, 自己接上了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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