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程家,也就只有程徽會撒嬌。
其他人全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但她極少跟程母撒嬌,一時間連程母也有些愣了,可反應過來後還是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嚴肅拒絕:「我不可能答應。」
「您就算不答應,我也不可能聽您的去公司上班的!」她抬頭親了下程母的臉頰,「媽媽,就兩年時間,好不好?」
程母也被她親愣了,看著自己這死皮賴臉耍無賴的女兒,更是感嘆:「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女兒?」
跟她對著幹,對著幹行不通就開始撒嬌、耍無賴。
這死皮賴臉的勁兒,也不知道是像誰。
程徽歪著頭靠在她肩頭上,將死皮賴臉的勁兒發揮的淋漓盡致,「反正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您不答應也沒用,大不了鬧到最後工作室不開了,但我也不會去公司上班。」
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去公司上班。
程母抬手撐著額角,略有些無力,「你這麼做,你爸爸那邊怎麼辦?」
「爸爸那邊交給您。」
「交給我?!」
程母更驚訝,這事怎麼推到她身上了?
「是啊,我不敢跟他說辭職的事情……還是您說吧。」
車廂內陡然響起一聲冷笑,程母又生氣又覺得好笑,「我要是記得沒錯,前段時間某人可是說過不怕被自己爸爸知道辭職的事情,怎麼現在不敢說了?」
「程徽,你的膽子呢?你在我面前大喊大叫的,怎麼不敢跟你爸爸說這件事?」
之前是說過不怕被程父知道,可那時候程父在國外。
但現在人回來了!這能一樣嗎?
程徽有點怵他,此刻只是提起他,臉色已經有些僵硬、無措。
見程徽突然沉默,程母臉上的笑容也慢慢落下來,扭著頭看向車窗外,心裡發堵。
良久,程徽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我跟他……不是很熟。」
親爸,但不熟。
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程徽握住了她的手,平靜又溫柔的重複一遍:「我就只要兩年時間。」
早在程徽說與程父不熟時,程母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縱然想要將淚水逼回去,可最終眼淚卻像珍珠一樣落下。
她沒有答應,但這次也沒再拒絕。
只是緊緊地握了下程徽的手。
*
離開一周,再回到岳海這天正趕上周日,晚上的時候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程禧問著兩人去福東市吃到了什麼美食,又說打算明年陪著程母一起去給二老掃墓,程父也提出明年會抽出時間陪她一起去福東市。但都被程母拒絕了,她只說二人工作忙,不用特意抽時間去。
看出她情緒不太對勁,兩人也就沒多說。
飯後程徽和程禧各自離開,程父與程母也早早的回臥室休息。洗漱過後,程父躺在床上翻看著紙質版的資料,翻閱紙張的聲音在屋內格外明顯。
正坐在梳妝檯前塗抹護膚品的程母,看了看鏡子裡的人,一副不好開口的模樣。直到護膚品塗好,開始收拾桌面時,還是不得不開口:「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紙質版資料放下,露出一張戴著無框眼鏡的臉,床頭燈的暖燈照射下,一張周正嚴肅的臉,更顯得威嚴。
盯著程母的背影看了三秒後,手裡資料合上,放在床頭柜上。雙手撐著床面,稍稍坐直了身子。他認真問:「什麼事?」
「這兩年可不可以暫時不讓徽徽去公司上班?」
隨著最後一盒護膚品收好,程母又開始梳頭髮,望著鏡子裡的程父,給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我這兩年眼看著就是更年期了,情緒也有點不穩定,想讓徽徽多陪陪我。」
「如果她去公司上班,可能會經常出差,我不知道我多久才能見她一面。」
她從來不會跟程父提出任何要求,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與他「商量」某件事。
這是頭一次。
鏡子裡的程父望著程母的背影,半晌,慢慢取下眼鏡,側過身將眼鏡放在床頭柜上時,唇角若有似無得浮起一抹笑。
他遲遲不開口,程母還以為他是不願意答應,又說:「這兩年徽徽的一切開銷,我來出錢。」
此話一出程父臉上的笑容頓時無影無蹤,皺起眉,「她也是我女兒,錢的事情我們夫妻之間沒必要算的這麼清楚。」
但不熟悉的女兒,也能算女兒嗎?
程母慢慢垂下眼帘,像是在看著髮絲,可眼底已然含著一絲苦澀。她依舊堅持:「還是我來出吧。」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