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氣輕鬆,這件事似乎已經被徹底放下了。
可程徽還是不放心的問他:「我當初勸你出國讀書,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確實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靳佑就算想安慰她,可在這件事上是他也無法否認的錯誤。
他常常會想,如果他沒有出國,大學期間也可以陪在程徽身邊。他們之間就不會有紀修的存在,可能會很早就確定了情侶關係,也不會兜兜轉轉到現在才逐漸敞開心扉。
程徽蹭了蹭他的脖頸,小聲問:「你會怨我嗎?」
「我只怨過你沒出國看我這一件事。」
靳佑吸進胸腔內一口涼氣,壓了壓胸口裡的那團火,「我在國外的時候很想你,想的多了,甚至會開始恨你。恨你沒良心,恨你不出國去看我,也恨你喜歡上別人。」
可恨來恨去,大概也只是恨程徽沒能把他放在心裡。
恨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對別人動了情。
但現在知道她那股子擰巴勁兒,他還有什麼好恨的?
他笑著說:「你還知道心疼我,這件事,就扯平了。」
可笑著笑著就又察覺不對勁,突然口氣嚴肅的說:「你怎麼會覺得我會跟別人更好?我從小到大什麼時候不是把你排在第一位的?在床上都是先顧及你的感受,才是輪到我的感受,哪次不是前戲做的……唔!」
這人臉皮的厚度,已經能做到可以肆無忌憚說床上的事了,程徽也熟練的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警惕的看向四周,見沒有人才敢鬆開。
「你別什麼事都扯到床上。」她嚴肅警告。
靳佑趁機問:「今天晚上要不要做?」
「不要,喝了酒,不能做。」
程徽說話時手指卻不老實,輕輕撫上他的喉結,「但是想摸摸。」
註定又是個沖冷水澡的夜晚!
靳佑笑了聲,「行,程二小姐這是把我當成男模了,也是我的榮幸。」
「說起來男模……」
程徽還沒說完,靳佑猝然問:「你去找過?」
「沒有,但是想找,很好奇。」程徽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垂眼看向某人的胸肌,明目張胆的伸出手摸了摸,「不知道他們的手感是不是跟你的手感一樣,想去試試。」
硬硬的,像是石頭一樣,但手感卻出乎意料的好。
「我真的不能去找一次男模嗎?」程徽大著膽子問。
靳佑沒阻攔,只暗戳戳的威脅:「你可以試試,到時候我就有正當理由拉著你做一夜。正好,我也想試試。」
「混蛋。」
程徽氣的低頭衝著他肩膀咬了一口,隔著衣服,他也不疼,正好她還出了口氣,「虧我前幾天生日還許願說要讓你以後都得到很多很多的愛,你怎麼就不能讓我得到很多很多愛?」
「我找一次男模,圖個新鮮,怎麼就不行呢?」
靳佑身體陡然一僵,只覺心臟像是被重重的擊中了一下,腦子裡也轟的一聲炸開了。
緩了片刻,他才滿是不可置信的問:「你剛剛說你生日許了什麼願望?」
「讓阿佑以後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愛啊。」
程徽手指插進他的頭髮里,輕輕的揉了揉,乾爽的髮絲手感出乎意料的好,她心裡高興,兩條小腿還悠悠的晃著,又漫不經心的說:「在福東市的時候,我也跟佛祖許願,希望阿佑以後可以得到很多很多愛,多到會溢出來的那種!」
*
程徽的幾句話,說的靳佑整顆心臟都像是被蜂蜜包裹起來,甜的他腦子直發昏。將她帶回別墅後送去臥室,還沒來得及洗漱,她就已經橫躺在床上睡著了。
和來的那天晚上一樣,靳佑站在二樓主臥的陽台上,隔著玻璃門望向屋內,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
腦子裡全是第一次離家出走被程徽找到的一幕。
那年,僅僅十一歲的兩人從山上下來,她沒哭沒鬧,也沒有說他不該離家出走,只是在月光下跟他說:「阿佑,我害怕,你牽著我的手,我們一起下山。」
「等到了山下,我給你買蛋糕吃,好不好?」
那天是他的生日,他滿心歡喜的等著靳父回來,想要父親陪他一起過生日。
可恰好那天靳父外出談生意,直到十點多才醉醺醺的回到家。進門見靳佑在看電視,就斥責他和靳承不一樣,說他只知道看些無聊的電視節目,不像他哥哥,從十歲開始就已經在看經濟方面的新聞了。
在靳父眼裡,靳承完美無瑕,沒有缺點。
而靳佑處處不如靳承。
平時就格外暴力的靳父,喝醉酒後更是肆無忌憚,將電視砸了,在靳佑說出是他的生日時,靳父連蛋糕也拿起砸在了地上。他不是忘記了靳佑的生日,而是根本不在乎靳佑的生日。
靳佑徹底絕望,那一夜偷偷地離開了家,去了岳海市最高的山,上山之前就沒想過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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