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佑從屋內走出來,放輕腳步走到程徽身邊,安安靜靜的站在她身邊,大掌撫著她的脊背。
她低著頭,過了許久才跟電話那頭的程母說:「我還要去工作室,您要是沒有別的事想說,我就先去忙了。」
過了片刻,程母才低低的嗯了聲,再沒說別的。
電話掛斷的瞬間,程徽轉過身,撲到靳佑的懷裡,生氣懊惱的複雜情緒湧上來,淚水撲簌簌的往下落,嘴裡說著:「她真的就只想要程禧那樣的女兒,她一點都不想要我這樣的女兒,我都知道的……阿佑,我跟她說話的口氣是不是很過分?」
靳佑輕輕的撫著她的後背,柔聲說:「沒有,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外面下了雪,已經是岳海市的第四場雪了。
可她也沒有了欣賞雪景的心情,腦子裡全是口不擇言的懊惱。
彼時,程家。
程母坐在程徽的屋內,單手撐著額頭。
她明明只是想跟自己女兒說,如果不想訂婚就取消,現在都還來得及。可怎麼聊著聊著就又聊偏了?
她又一次強勢的要求程徽像程禧一樣優秀。
這件事似乎成了她心中的執念。
強大的控制欲像個惡魔一樣,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只剩下強勢,以及打著「我都是為你好」的名義。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砸在了面前掀開的筆記本上。
筆記本上停留的那一頁寫著——
她十歲之前過的很幸福,十歲之後,開始寄人籬下,再後來就是嫁給了爸爸。
年紀輕輕就做了後媽,後媽難當,但她這個後媽卻做的很好。
所以做杭明珠女士的繼女很幸福。
……
但其實最底下還有一行字,只不過被擦去了。
翻開那一頁,看背面,看見了那行字在紙張上留下的痕跡。
程母擦了擦模糊的眼睛,湊近才看清楚最後一行寫著——
而杭明珠女士的親女兒,完全沒必要存在。
*
自從這通電話結束後,程母就再也沒問過程徽是不是真的願意訂婚。程徽也從周一就開始忙於工作室的事情,沒空想訂婚的事。
而兩人定做的禮服都已經備好,連同鞋子,都一併送到了酒店,只等兩人訂婚宴那天去酒店再換上。
直到周五這天下班回到公寓,程徽才察覺明天竟然是訂婚宴的日子了。
靳佑遲一步才回到公寓,進門後見程徽正在沙發上躺著,關上門,大衣外套掛在門口的架子上,換了拖鞋後拎著一個紙袋走近。
到了沙發前,單膝跪地,從紙袋中掏出戒指盒,打開拿出裡面那枚給程徽準備的戒指,拉起她的手給她戴上。
屋子裡安靜的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他身上帶著一層寒氣,手卻一如既往的溫暖。
程徽左手撐著太陽穴,側著身子看他為她戴上訂婚戒指,故作嫌棄的說:「這戒指可遠不如紅寶石那枚戒指值錢,差得遠呢。」
一枚鑲嵌著聖瑪利亞海藍寶的戒指,雷迪恩的寶石切割方式,不僅視角效果強烈,在燈光下更是綻放出熠熠光彩。
「是差得遠,這寶石只有3.1克拉。」
靳佑將戒指待在她右手中指上,尺寸正合適,「不過我在國外買了點聖瑪利亞海藍寶的寶石,最大的有二十幾克拉,隨時都可以拿著寶石去定做更大的戒指。」
「當初挑了這個寶石做訂婚戒指,只是覺得這寶石不大,你才會時刻戴在手上。」
「訂婚戒指就是要一直戴著,告訴其他人你已經訂婚了。省的有人惦記。」
這個倒是在理。
寶石大了,程徽是不可能一直戴在手上的。
這麼一看3.1克拉倒是正合適。
「萬一不小心弄丟了戒指,我存的還有寶石,能定做出一樣的戒指。」靳佑傾身低頭吻上她額頭,拇指輕輕摩挲著她額間碎發,「以後要一直戴著。」
程徽莞爾,「你想的倒是周到。」
說話時從袋子裡拿出另一個戒指盒,打開一看——
男款戒指比女款戒指略寬,上面同樣鑲嵌著聖瑪利亞海藍寶的寶石,但卻並非採用尋常的切割手法,反倒是將寶石切成了細長、不規則的形狀。
細細長長的藍色在戒指上顯現出來,像是溪流,出乎意料的好看。
就連程徽也沒想到男款戒指還能這麼做。
「這戒指的設計倒是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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