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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郵件的最後一句是:【替我跟阿佑說一聲抱歉,是我毀了他的人生。】

*

他獨自在屋內坐到天亮,直到聽見樓下的動靜,才從屋內出來。

是靳佑和宋齊晏來了。

要將三人下葬一事,靳佑不願耽擱太久,只想早早的將此事解決,於是便提議他們三人各自前去將那三人下葬。靳承雖不願如此,但終究是沒能拗得過靳佑,只能答應。

而宋齊晏自然也就成了唯一一個能插手、且不介意插手此事的人,寇婷的後事便交給他了。

看著那二人一起上樓,靳承將手機掏出,翻找出郵件,走到靳佑面前,將手機往前一遞,「媽的意思是說要將她海葬。」

靳佑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毫不在乎的說:「那就海葬,你拿主意就行。」

說完靳佑就直接去了屋內,從中抱起靳父的骨灰。

回過身時,就見靳承還站在原地,手裡依舊拿著手機。靳佑闊步走過去,瞄了一眼手機頁面,騰出一隻手將郵件拉到最後——

看到了那句話,盯著看了兩秒,腔調散漫的應了聲:「哦,知道了。」

旋即就要抱著靳父的骨灰下樓。

他似乎是真的不在乎這些事。

靳承有些無力的問:「你是不是還在恨我們?」

聞言靳佑驀然止步,極輕的笑了聲。回過身,他一臉的平靜淡然,更像是釋懷了,「不恨,我從愛上徽徽那一刻開始就不恨你們了。至少我留在岳海遇見了徽徽,就值了。」

「至於郵件里的那句話……」

聳了聳肩,靳佑反問:「你覺得我看了以後,應該有什麼反應?還是說你在期盼我看到那句話以後能哭出來?或者違心的跟你說一句,我的人生沒有被他們毀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那句話沒什麼意義,說的太遲了。」

他平靜的簡直像是在和陌生人說話。

「我不恨你們,我也不怨你們,現在我就只想儘快處理好這些事,穩住公司內的情況,再好好陪著徽徽。別的事對我來說,都不重要。」說完直接抱著靳父的骨灰下了樓。

宋齊晏見狀趕忙小聲說:「靳大哥,靳佑他這人說話就這樣,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不,他說的是對的。」

靳承看著手機上的郵件,驀然笑了笑,更像是自嘲:「我如果是他,可能也會跟他一樣。」

靳佑的出生就是個笑話,段溶和靳毅從來都不是合格的父母,他們徹徹底底的毀了靳佑的人生。換了任何人經歷了靳佑的那些事,只怕都會對段溶和靳毅這二人恨之入骨。

他還能好好活著,就已經是個奇蹟了。

靳承熄滅了手機屏幕,抬眼看著屋內段溶的骨灰盒,聲音緩慢而冷靜:「我不該強求他能跟我一樣難過。」

靳佑沒能從父母那裡獲得和他一樣多的父愛母愛,如今他哪裡有資格要求靳佑和他一樣難過呢?

*

從靳家出來,靳佑上了車坐在後排。司機開著車,前往城東的墓地。

宋齊晏另外開著一輛車,離開了岳海,一個人前去將寇婷下葬。

靳承過了半個小時才從靳家出來,抱著段溶的骨灰,上了靳家提早準備好的車子。

三人朝著不同方向前去,唯有靳毅的墓地稍稍近些,不到兩個小時就趕到了。在墓園工作人員的幫忙下,將墓碑立好,又從

司機手中接過一早準備好的花,放在碑前。

連一秒都不願意多留,便大闊步的離開了墓地。

出來時,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車邊,穿著一襲黑色長裙,懷裡還抱著一束花——正是程徽。

儘管昨天晚上程徽給他發消息,說是要他帶她一起來,但靳佑卻拒絕了,理由就是靳總不值得她親自前來這種地方。

可程徽還是來了。

靳佑信步走近,「你怎麼來了?」

「不想讓你一個人來辦這種事。」

不是為了靳總,僅僅是想到靳佑一個人來給靳總辦後事,程徽於心不忍,還是抱著一束花來了。

從她懷裡接過花,轉手遞給了一同跟出來的司機,靳佑吩咐:「把這花放在墓碑前,等會兒出來自己開車回去,我跟徽徽開車先走。」

司機接下後便匆匆往墓園去。

靳佑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搭在臂彎,騰出一隻手牽著她,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

程徽暗暗留意著他的神色,似乎不像是很難過。

但她仍是識趣的沒多問靳總的事,主動找話說,提起了另一件事:「我姐說,公司那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奶奶跟你們公司幾個股東認識,她暗示打探過了,眼下這種局面不會有大事,小事情應該是好解決。」

程徽剛坐穩,車門關上的瞬間,靳佑已經繞到駕駛座坐下,傾身湊近,拉過安全帶幫她扣上,又趁機低頭吻上。拇指輕輕摁著下頜,齒關一開,肆意的加深了這個吻。

他一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耳根,程徽耳根最是敏感,下意識想躲,卻靠在椅背上,無處可躲。

直到二人的喘息都亂成了一團,靳佑才鬆開她,「公司的事情我不擔心。我先帶你去公寓,下午再送你去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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