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舍意頓了頓,「說來也奇怪,你的一切生命指征都很正常,甚至沒有肌肉萎縮,但就是沒有清醒過來。」
「我以為我只是睡了一覺。」
蒲與荷眨巴著眼睛,注視著秦舍意。對方褪去了學生時代的青澀,剛剛顯露出一點以後作為大佬的成熟穩重,青年人的蓬勃堅韌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好看,又迷人。
蒲與荷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她覺得自己和人坐得太近了。
「這也是你工作的醫院嗎?」
為了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緊張,她選擇岔開話題。
「嗯,你剛來的時候,我正好在急診輪轉。」秦舍意笑笑,「不過我都是趁那個Omega不在的時候來。」
「啊?為什麼?」
「他,情緒波動很大,尤其是見到我的時候,很容易崩潰。」秦舍意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商佑最開始見到他,哭到呼吸過度,直接拉去搶救了。後來再見,也是哆哆嗦嗦不停流淚。秦舍意也不知道個中隱情,只能避免刺激他。因此,除非商佑主動找他,他都是選擇沒人的時候來看蒲與荷。
蒲與荷沒有追問。
兩個人都有點沉默地坐在床邊,不言不語。
「你一直來看我嗎?」
她又問。
「嗯。」
「謝謝。」蒲與荷摩挲著手指,「我的手機在哪兒,你知道嗎?」
「不知道,可能那個Omega幫你收起來了。」秦舍意說著,「他以前會守你守到十點,但最近可能有點忙,不常來了。」
「哦哦。那他明天什麼時候來?」
「不清楚他明天來不來,我問問林主任,能不能找到他的電話。」
蒲與荷十分感激:「好。」
秦舍意便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找到了商佑的手機號。
「用我的手機打吧,現在才七點,時間應該來得及。」
秦舍意說著,就將他的手機遞了過來,蒲與荷撥通了電話,很快,那頭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哪位?」
「是我。」蒲與荷尷尬到每個毛孔都在搖擺,「我,我的手機在你哪兒嗎?」
對方很明顯愣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蒲與荷等得心焦,她從來都猜不准商佑的心思,更別說已經過去了五年。
半晌,電話那頭才回復道:「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去醫院。」
他很冷靜,既沒有很驚喜,也沒有悲傷哭泣,甚至可以說有點沉重。
蒲與荷也跟著心情低落起來,她也沒有表示什麼,單純道了謝,就將手機還給了秦舍意。
「他今天來嗎?」
「嗯。」
「那我陪你一起等吧。」秦舍意問她,「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
「還行。」
「那多少吃點吧,我去買。」秦舍意說話溫溫柔柔的,「振作一點,小蒲。」
他不清楚蒲與荷為什麼看上去這麼沮喪,不過依照從前的相處,他還是覺得給人投餵點吃的,對方心情就會變好。
他很快離開病房,蒲與荷就往床上一趴,等著命運的到來。
秦舍意給她帶了一份簡單的盒飯,還有一盒熱牛奶。蒲與荷不是很餓,但依然吃完了。她不喜歡等待,越等待越焦慮,越焦慮越能吃。秦舍意不知為何,拍拍她的肩:「不要吃太多,對胃不好。」
「沒事。」蒲與荷開始喝牛奶。
然後她就聽到了敲門聲。
「請進。」
來人是商佑。
對方穿了件長款的風衣,很襯他的皮膚,模樣沒變多少,氣色卻好很多,比之前更珠圓玉潤。蒲與荷看見他這一身打扮,這才意識到外邊可能是深秋了。
她再扭頭看了眼秦舍意,對方只穿了件白大褂,裡邊是短款的手術服,好像剛從手術室出來,就到了她這邊。
「小蒲。」商佑喚著,輕手輕腳走了過來,秦舍意起身:「你們先聊,我去外邊。」
「麻煩您了,秦醫生。」商佑很是感激,對方微微頷首:「沒事。」
很快,病房裡又只剩下兩個人了。
蒲與荷心中古怪,她白天在家,這人要來跟她談談,現在晚上了在病房,這人還是要和她談談。雖然對商佑來說,已經是五年過去了。
為什麼要設計這個劇情?邏輯在哪兒啊?
蒲與荷不明白,對方將病房裡僅有的凳子挪了過來,坐在她對面。
「小蒲。」他又喚了一聲,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部手機,交給蒲與荷,「這個,我一直有幫你充話費,還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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