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兒了?」
一路上,柳鳳也沒得到黃提刑的消息,這參奏一事,應該會順利吧……
「他雖然比你們早了兩日到臨州府,但今日才進宮見皇上,晚膳應當能回來。」
「你們累了這麼多天,別心裡總想著案子,休息休息。」
柳鳳哪裡閒得住?
她也就在屋裡坐了一刻鐘吧,便迫不及待地拉著薛譽到臨州府街市上去了。
十多年過去了,臨州府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總有些兒時的記憶還留在薛譽的腦海里。
他看著那些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和沿街店鋪,心情有些低落。
柳鳳看出來了。
但有些事情你不可能逃避一輩子,總要去面對。
這臨州府的一草一木,對薛譽來說,並非都是痛苦的記憶,也有兒時的快樂和幸福。
若他連這些都不願記起,不願面對,又如何面對薛家滅門的真相?又如何能夠真正地為家人報仇?
柳鳳拍了拍薛譽的肩膀,安慰道:「很快的,很快就要塵埃落定了。別怕,有我永遠陪著你。」
薛譽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慌忙轉移了話題,「如何?你可有想起些什麼來?」
沿街飄著茶葉淡淡的香氣,藕粉的清甜味和烤雞的誘人香味。
一路都有商人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可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喚起柳鳳原身的一丁點記憶。
她搖搖頭有些沮喪,「沒有,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會兒,輪到薛譽安慰她了。
薛譽拍了拍柳鳳的肩說道:「興許這一片不是你生活的地方。咱們不急,有的是時間,在臨州府多轉轉。」
雖然是漫無目的地轉著,雖然柳鳳對於自己的身世什麼也回想不起來,但這並不能減弱她對沿途這些看起來誘人可口的美食的嚮往之心。
「薛譽你看,這個荷花酥聞起來好香啊!做得也好看!像是真的荷花一樣。」
「老闆,這個怎麼賣?我要一個!」
薛譽臉上揚起淡淡的笑意,他看向柳鳳,多希望她今後的每一日都能像此刻一樣,無憂無慮。
荷花酥外層是淡淡的粉色,頂上開了個十字口子,開口處能看到層疊的酥皮,酥皮里包著翠綠色的綠豆餡兒。
柳鳳捧在手心,瞧了好一會兒,似乎有些捨不得下口。
薛譽笑笑,「怎麼了?這荷花酥倒也不貴,吃完了再買便是,大可不必如此。」
薛譽以為是此前拮据的日子,讓柳鳳在臨州府看到些好東西,都捨不得吃上一口。
柳鳳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我這哪是害怕花錢,我這是不捨得下口。你看這荷花做的多像,像一個藝術品,我要是咬上一口,豈不是煞風景?」
「那……回家供著?」薛譽哭笑不得。
緊接著,又招了一個白眼。
「供你個頭。這麼好的東西,欣賞完了,自然是要品嘗品嘗。這叫色香味俱全。」
柳鳳說罷,迫不及
待地咬了一口,可剛含進嘴裡,還沒吃出味兒來,她便「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薛譽一愣,緊張地扶住她,「怎麼了這是?有這麼難吃嗎?」
柳鳳眉頭緊鎖,似乎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搖搖頭,「不是的,我還沒嘗出味道來。」
「那你這是哪兒不舒服?」
柳鳳又搖搖頭,「好像也沒有。」
薛譽接過她手中的荷花酥,小小地抿了一口。
瞬間,綠豆的清香溢滿口中。
外層酥皮香脆,裡頭餡料暄軟。
「是好吃的呀……」
柳鳳眨了眨雙眼,有些疑惑自己的反應,「我……我再嘗嘗。」
她將荷花酥從薛譽手中拿回,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咬下。
就像是身體與荷花酥產生了排異反應一樣,柳鳳又「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好奇怪,怎麼會這樣?
有了?
不應該不應該,雖然節制無度,但措施一向很到位。
況且這幾日胃口都挺好的。
為什麼偏偏是荷花酥?
是原身的生理反應嗎?
柳鳳腦子裡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不成原身與荷花酥有什麼故事?
說不定,這是找回記憶的好辦法!
就算不能嘗出荷花酥真正的味道,能通過這種方法刺激原身記憶,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柳鳳正打算繼續嘗試,可薛譽攔住了她,「還是算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想這樣來試圖喚起記憶?我說過的,不要勉強自己,既然你的身體對它如此排斥,說明那一段記憶並不愉快。
「忘記就忘記了吧,總有其他辦法的。」
可柳鳳不信邪,他將手中的荷花酥塞給薛譽,「你在這兒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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