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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玉出了此門,全天下便都要知道他與崔臻桐私藏爐鼎的事情,不如毀了素玉的屍體,叫人無法辨認,來保全他與崔臻桐的名聲。

可他根本不是裴溫言的對手,裴溫言只目光一瞪宋滿盈,藥粉便被絕鋒周身劍氣擋在半空,再難進一步。

隨後絕鋒輕甩,藥粉便盡數灑回了宋滿盈臉頰。

宋滿盈捂住臉頰痛呼一聲,向後急退而去。

崔臻桐見狀又擋在宋滿盈身前,護宋滿盈平安不知何時已成了崔臻桐本能。

「他在你眼皮子底下作惡,你也要護著嗎?」

崔臻桐不語,只是始終未動。

「你可知道我懷中人是誰?」

崔臻桐不知裴溫言為何有此一問,他只按他知道的答「是個長相酷似小白弟弟的爐鼎。我知你因它面容如此,對它有些偏愛,可它終究只是溫香樓的爐鼎,是助人修行的器物,不是小白弟弟本人。裴兄還是不要玩物喪志,為它亂造殺孽的好。」

「至於滿盈給你造成的損失,我願照價賠償五十兩黃金。」

裴溫言不語。

崔臻桐繼續說「若裴兄覺得少,也可隨我去溫香樓,我賠你個新的頂級爐鼎如何。」

裴溫言想到早已被他燒毀的溫香樓,冷笑一聲「可我要說,他就是宋白玦呢?你能賠我個完整的,活著的宋白玦嗎?」

裴溫言此話一出,崔臻桐已愣在原地。「裴兄,你雖修行近千年,是當世第一人,可這前世今生乃是天機,你如何能知道?倒也不必為了個爐鼎便編謊話來騙我。」

「是會須君傳授的卜算前塵之術,定不會出錯。」裴溫言抱緊懷裡的師兄繼續說「你與師兄嘴中的崔哥哥完全不同。」

那時,正值宋白玦與裴溫言籌備大婚。

裴溫言家大業大,預計宴請的賓客寫了好幾張白紙。

宋白玦這邊就顯得少很多,除了會須君,便只有兩個名字。

宋滿盈和崔臻桐。

在宋白玦嘴裡,宋滿盈是黏著他不放的奶糰子弟弟。崔臻桐是總給他送飯陪他玩耍的貼心哥哥。

「可便是你們兩個,一個好弟弟,一個好哥哥,害他最慘。」

「你為何能懷善心對天下人,卻偏偏害他一個。一次不夠還要第二次。」

面對裴溫言的逼問,崔臻桐一步步後退。

這居然真的是宋白玦。

他因愧疚將宋白玦弄丟而夜不能寐,日日做善事來贖罪,有了如今聖人之名。

可他居然又害了宋白玦一次。

他經受魔氣在體內亂竄的痛苦多年,最清楚那魔氣有多兇狠,被魔氣浸染有多痛苦。

況且他那日失了理智,行為粗魯,手段兇狠,只顧著自己爽快,能早日解脫,竟不顧滿地陶瓷碎片,就如此要了宋白玦的命。

崔臻桐看著素玉露出的一小節後背,皆是瓷片劃傷的傷痕。他頭痛欲裂,跪伏於地,愧於聖人之名。

宋滿盈卻捂著臉靠近他「臻桐哥哥別聽他胡說,宋白玦是殺了你我父母的大魔頭,用他換你性命是應該的,你不必愧疚。」

裴溫言打斷他的話「城是魔尊圍的,人是亂民動手殺的,如何能怪罪到宋白玦頭上。」

「我看你是不敢找魔尊復仇,又不敢對你身後這些愚民動手,便只能把氣撒在我師兄身上。」

參加婚宴的好多靈首城百姓,好多是當年衝進崔府宋府動手殺人的百姓的後代。本還湊近了看熱鬧,此刻聞言,嚇得統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宋滿盈來找他們復仇。

宋滿盈一時語塞,裴溫言便繼續說「魔尊活著的時候,你害怕他的實力不敢動手,魔尊死了,你無處尋仇,便只挑著這個長的像宋白玦的欺負。」

「還有你們。」裴溫言對屋外站著的百姓喊道「你們害怕什麼?他們不敢傷你們的。他們還要留著你們好代代傳誦他割肉救人的典故,好叫他繼續成聖,受人敬拜呢。」

宋滿盈反駁道「臻桐哥哥是真心為民,絕無私心。」

裴溫言玩味一笑「那你呢?你學醫真的是為了百姓,還是只是為了能配的上崔臻桐,造一段神仙眷侶的騙局。」

「況且,你心術不正,學來的醫術全用來害你親哥哥了吧。」

裴溫言把宋滿盈懟的再開不了口,一點也不像平日沉默寡言的宗主大人。他恍惚一瞬覺得是他師兄附了他的身,才叫他突然如此能言善辯。

宋滿盈與崔臻桐身上有會須君留下的護身陣法,裴溫言如今還不知道如何破解,只能將懲戒二人放到以後。

但師兄受的委屈也不能白受,於是裴溫言飛身上崔府門楣之上,一劍挑下「天下第一善人」的牌匾,摔在宋滿盈與崔臻桐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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