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慈艱難挪動身體,也伸出唯一還能移動的手臂,企圖抓住一些什麼。
但素玉最後還是散盡了,什麼也沒留下。
裴溫言看向懷裡,素玉的屍體依舊還在。
只是手掌處有一根生長出來的紅線與紀慈手中長出的紅線相連。
原來是所定道侶血契發作,留存了素玉生前一絲執念,在紀慈危機時刻被催動出來,救紀慈性命。
裴溫言親手擊碎素玉的執念幻影,已快握不住劍柄,絕鋒也感應到主人心中哀傷,發出一聲哀切的劍鳴。
同時裴溫言也不得不承認,紀慈在師兄心目中的地位,已超過了他的地位。
「好,師兄,救他既是你身前遺願,我便替你達成。」裴溫言先伸手替紀慈接上渾身斷骨。
紀慈這次也沒躲,素玉生前心心念念要救他,他卻不珍惜,一而再再而三尋死,實在是辜負素玉真心。
現在他要活下去,用這性命替素玉報仇。
紀慈咬著牙,面對手法粗暴的裴溫言始終沒有呼痛,任由著裴溫言帶著些情緒的替他一塊塊接上斷骨。
崔臻桐則拿出百寶袋來,將袋中治傷治病的藥丸、藥膏、藥粉盡數倒出來,全為紀慈用上。
前一刻他們還是你死我活的關係,現在又因素玉和平相處了起來。
看的一旁除了瞎眼的林沖天外的其他幾位旁觀者都滿臉不可思議。
但很快他們便沒了閒情再操心其他的,因為到了向他們算帳的時候了。
裴溫言替紀慈治好身體,將素玉放於寒氣之上後,提劍而來。
紀慈剛剛身體好些,也在崔臻桐的幫助下,走到林沖天和葉亦生身前。
林沖天覺著有幾股殺氣接二連三的向自己襲來,又害怕的往雲中雪懷裡鑽去。
雲中雪便更緊的抱住他,給他些安慰。
吳飛霜生怕其他人先他張了嘴,自己再不能從欺負素玉與紀慈的行列里將自己摘出去,急急的張嘴列數林沖天的罪過。
「林沖天仗著自己是林家少主,挖了紀慈的頂級靈脈給自己換上,又把紀慈當做家奴欺辱數十年。來了踏雲門還教唆與紀慈同住的外門弟子孤立打壓紀慈。還吩咐負責管理外門的長老,不許紀慈上一節課,將紀慈趕去擦台階。後來還趁紀慈擦台階時,將紀慈踹下幾百階石階。」
「最最可惡的是,他圖謀素玉貌美,幾次三番打擾,素玉不從便鞭打素玉,還害怕素玉告狀,阻止素玉去見宗主您。」
吳飛霜敏銳的觀察到,提及素玉的事情,三人臉色都微不可察的變得陰沉,於是便將描述的主人公都換成了素玉。
「葉長老更是可惡,在大庭廣眾之下的入門測試,嘲諷挖苦素玉,將素玉貶做擦拭台階的外門弟子。素玉要見宗主大人您,葉長老命人阻擋,還逼迫素玉拿桃枝親手劃傷了自己的臉。」
「後來素玉與您春宵一度,長老命人將素玉衣冠不整的扔去溫香樓,並安排了所有人對您說謊。」
「對了對了,林沖天還餵了素玉需要定時餵解藥的毒,來威脅控制素玉。」
這話是說給紀慈聽的,讓紀慈明白他還握著解藥,叫紀慈不要出聲反駁。
紀慈心中已有了計量,想好了後續如何懲罰這趨炎附勢,油嘴滑舌的東西,此刻便順了吳飛霜心意沒有說話。
吳飛霜見此,鬆了口氣。
林沖天睜著雙深藍色冰眼要反駁,吳飛霜卻一點也不害怕。
果然林沖天說自己沒有窺探過素玉的話,沒人信。
受傷流血過多的葉亦生一說話傷口就往出噴血,使他臉色慘白且虛弱的無法開口。
雲中雪雖身體無傷,但他只知師尊和師兄作惡多端,具體那件不是他們做的,雲中雪卻不知道,也因此不能替他們辯解。
吳飛霜悄悄擦掉額頭冷汗,自認為逃過一劫,退到了人群最後,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裴溫言手中幻化出一把鋒利匕首遞給紀慈。
紀慈心鄰神會的接過,一步步走至林沖天眼前。
林沖天看不見,還不知危險已近。
紀慈匕首已帶著風向林沖天胸口刺去。
雲中雪瞬間意識到,伸手阻擋。
匕首便刺穿雲中雪手掌,又刺進林沖天胸口。
林沖天看不見雲中雪手掌慘狀,只覺自己身體胸口一痛,更緊的抓住雲中雪的衣角「師兄救我,我疼。」
卻不知這一扯,也扯到雲中雪的傷口,匕首因此在雲中雪手掌上刺出的窟窿更大了些。
紀慈握著匕首,始終不曾鬆手「雲師兄,我說過善惡自有報,如今便是他林沖天該嘗到報應的時候了。」
雲中雪忍著手上疼痛替林沖天求饒「可我做師兄的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師弟死在眼前。不知紀師弟能否看在我幫過你們的份上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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