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偌大的房間裡只剩奧古斯和他親愛的弟弟。
奧古斯唇角微微掀起,他換了個姿勢,單手拿著玻璃杯,隔著透明的暗紅色酒液去看地上苟延殘喘的星主。
他是星主最討厭的人,也是最想踩在腳下的人,現在卻以這種狼狽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強烈的羞恥讓星主低著頭,竭盡全力想表現的更好,但疼痛還是從唇齒間溢出絲絲低吟。
一道從肩胛骨到大腿外側的傷痕幾乎將他劈成兩半,露出裡面猩紅的血肉和森森白骨,可血族變/態的自愈力又讓他在這種恐怖的傷勢下吊著一口氣,並且竭盡全力的試圖癒合。
他頭髮凌亂,衣衫不整,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傷口流出的血滲透了身下的羊毛毯,體內所有的魔力都被調動去癒合傷口,以至於失去了魔力的四肢開始迅速衰老,從原本的白皙優雅變成蠟黃枯槁,宛若一瞬間老了幾十歲的星主不但要承受傷口復原時劇烈的疼痛,還要忍受最討厭的兄長看自己的笑話。
奧古斯眼眸微彎,比起星主偏陰柔的面容,他看上去更加俊美高貴,被整個家族傾盡全力培養的他與星主站在一起時 ,總是叫人覺得星主是某種低劣的仿品,唯有那雙出自同一位母親的酒紅色眼睛,讓人依稀記得他們是親生兄弟。
此刻,許久未見弟弟的公爵大人用優雅的唇吐出最刻薄的嘲笑,他低笑道:「奧修,你的愚蠢總是能刷新我的認知。」
星主、不,奧修喘著粗氣,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混著血沫咬牙切齒的吐出來的:「閉、嘴!你這個偽……呃!」
還沒出口的怒罵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打斷,奧修十指狠狠攥著地毯,腦袋被黑色高跟鞋死死摁住,他感覺到奧古斯俯下身,紫丁香的香氣包圍了他,用他最討厭的高高在上的憐憫口吻說道:「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啊。」
「固執。」
奧古斯居高臨下地看著奧修。
「淺薄。」
奧古斯將手中的紅酒傾倒,帶著葡萄香氣的美酒就這樣潑在奧修的傷口上。
奧修的臉猛地漲紅,哪怕極力抑制,也忍不住從喉間發出痛苦的低吼。
「愚蠢。」
奧古斯輕嘆一聲,他鬆開了腳,隨手將空了的玻璃杯一扔,單手抬起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尖利的齒牙自奧修口中呲出,他拼命的掙扎,卻被奧古斯單手掐住頸脖,不得不仰頭的同時還無法合攏嘴巴,只能張開嘴巴,絲絲垂涎自唇角滴落,像只被掌控的幼獸,不管表現的再怎麼兇狠,都無法逃脫飼養者的桎梏。
奧古斯掐著他的臉,用他的尖牙劃破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
鮮紅的血液自傷口湧出,像涓涓的小溪順流而下,滴落進奧修的嘴裡。
對於血族來說,沒有什麼比血更甜美的補品。
而來自同族,尤其是至親的血液,不但具有神奇的效果,還隱隱有種禁忌的不倫意味。
很久很久之前,血族曾推崇過「純血論」,他們主張族內通婚,甚至不顧任何道德倫理,越是親密,越是禁忌反而越讓他們著迷,而那些意外的意亂情迷,大多始於一次品嘗彼此的鮮血。
為了登上人類的大船,先祖禁止了「純血論」,重整了血族,這麼多年過去,血族內部不再像以前那樣混亂,但情慾與食慾本身就難以分辨,所以在大多數人類眼裡,血族大多放浪形骸,淫/亂不堪——除了第九代的族長。
奧古斯完全沒有一般血族的濫情,他甚至連血液都很少吸食,在大部分血族眼裡簡直過著苦行僧一樣的生活。
但對奧古斯來說,他只是覺得無趣。
不管是社交場上曖昧的眼神,亦或者同族大膽的告白,於他來說都太平常,能引起他心情波動的東西很少。
——恰巧,奧修就是其中之一。
就像他說的那樣,奧修的愚蠢總是能帶給他不同的驚喜,就像多年前對方試圖篡奪族長之位,他不但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覺得很有趣。
所以啊……
奧古斯半垂眼帘,遮住裡面一閃而過的興奮,他微微抬高手腕,已經徹底被血液征服的奧修急切的跟著向上,急不可耐的往奧古斯身上撲,完全獸化的眼睛裡已經看不見之前的倔犟,只有最純粹的渴望。
奧古斯彎了彎眼睛。
再給我多一點驚喜吧,我親愛的弟弟。
奧古斯扯開衣領,露出白皙的頸脖,抱住了撲過來的奧修,他撫著弟弟雜亂的頭髮,任由對方咬破血管,大口大口的吸允著甜美的血液。
他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縷不正常的紅暈,低聲笑了幾下,似憐憫又似意味不明的低吟道:「我愚蠢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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