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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話只是孤獨的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只能靠自己解決。譬如我餓得飢腸轆轆卻只能打開冰箱冷凍,給自己加熱一塊半成品披薩。

披薩是薯角牛肉的,平心而論除了上面的芝士有些散了味道著實不差,但也僅僅是填飽了我的胃,我的心卻像被一口一口吃出了一個窟窿,空落落的。

我立刻想到自己的背包里還裝著給陸知昀從倫敦帶回來的巧克力,我在聊天軟體內召喚陸知昀:「你在房間嗎,我給你帶了東西你現在可以來拿。」

他沒有立馬回復我,可一分鐘不到的間隔我的房門就被敲響了,我幾乎像巴甫洛夫的狗聽到了鈴鐺一樣奔向門口,推開門才發現陸知昀站在我面前,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著,似乎是氣都沒喘勻。

其實我也一樣,快速地拿了巧克力然後跑到門口,沒有兩步路的距離卻把我折騰得大口喘著氣,我和陸知昀看著對方如出一轍的樣子開始相視而笑。

陸知昀今天又變成了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候的樣子,連帽衛衣配短褲,額前的碎發紮成了一個沖天的小辮。但今天我終於能做我第一天就想要做的事情了,我伸手往他的小辮上彈了一下,看陸知昀頭頂的辮子像蘋果的梗一樣晃動著,然後在陸知昀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把另一隻手上提著的巧克力拿到他眼前:「Harrods,你說好吃的。」

中間鑲嵌著堅果的巧克力隔著透明的包裝紙里散發出很令人安心的香氣,在陸知昀給我反應之前我幾乎呼吸都要停止,好在陸知昀的回應我十分滿意,他貓一樣的眼睛瞪大著,用雙手捧著那袋巧克力:「裴南,你就這麼聽我話?」

他這話說得有些歧義,我只是樂於聽取過來人的一些經驗來做攻略,不過我懶得去糾正他,有意無意地略過這個話題,把重點轉移到我還欠著陸知昀的一頓飯上:「你想好要吃什麼了嗎?明晚有空嗎,不行的話後天晚上也行。」

「我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陸知昀已經拆了巧克力的包裝,猝不及防掰了一小塊塞進我嘴裡。

巧克力在我的口腔里融化,滑進我的嗓子眼,發膩的甜糊了我一嗓子。我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我偷偷瞟了陸知昀一眼,他似乎一點也不嫌膩得慌,把堅果嚼得嘎嘣響。我摸不清陸知昀這個人為什麼一天一變,我在倫敦的時候還興致勃勃要點菜,現在又變成我做的就行了。

陸知昀,我覺得他真的很奇怪。

第8章

其實從陸知昀把那顆甜到發膩的巧克力塞進我嘴裡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一種奇怪而微妙的變化發生在了我們之間。

我的腦子裡開始頻繁地想起他的名字,還有他的臉,聽lecture的時候屏幕上的課件會變成陸知昀,看文獻的時候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母也會變成陸知昀。

但那時候的我並未察覺到這樣的變化具體象徵著什麼情感,糊塗如我,我甚至想到了是陸知昀和我心意相通催著我趕緊把那頓飯給兌現了,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是我春心開始萌動的表現。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過了很久很久我才反應過來。而這個時候的我和陸知昀,還是純潔到我連他房間是什麼戶型都不知道的鄰里關係。

從出生到本科畢業我都待在南方,可以說直到今年來愛丁堡了才體會到「秋天」的真諦。不是那種秋老虎發威一直綿延到十月末,然後溫度直接降至冰點無縫銜接入冬的那種,堪堪摸到九月的尾巴而已,我就已經被凍得直打哆嗦。

天一冷就著實變成一個吃火鍋的好時候,又簡單又有氛圍,我甚至能想像到和陸知昀兩個人圍繞著熱氣騰騰的火鍋的的場景。可我試探了陸知昀好多次,他都沒有在同意吃火鍋上面鬆口。

我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麼,興許是這兩天想到他的次數太多,我廢了老大力氣才把他從我的腦子裡趕出去讓我能夠正常的做事,所以我甚至不想當面去詢問陸知昀不肯吃火鍋的理由。

我只是又猜到了陸知昀回來的時間,聽著隔壁的門打開又關上,然後在心裏面默數好幾下,才摁下了信息的發送鍵。

陸知昀對我的信息總是回得很快,好像一直在手機面前守著一樣,他說:「哪有兩個人吃火鍋的?」

「那就把李雲帆一起喊上吧。」

這樣不就是三個人,而不是兩個人了嗎?

下一秒我的房門就被咚咚咚地敲響,打開門我就看見陸知昀不愉的臉,一副來興師問罪的樣子,但說真的,我早就免疫了。

「裴南,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就我們兩個人的嗎?」陸知昀的手撐在我的門框上,挑眉問我,他眼睛瞪得老大,我幾乎都能從他的瞳孔里直接看見我的身影。

我覺得他又是來挑事兒的,和之前不允許其他鄰居排在他之前那回一樣的無理取鬧。

我想我才不慣著他,我拂開他的手,想直接把門給甩上:「不是你說火鍋不能兩個人吃的嗎?我把李雲帆喊上,三個人一起,多熱鬧,你又不說你想吃什麼。」

陸知昀把我的名字喊得咬牙切齒:「裴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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