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當時還被通緝的文忠公是如何繞過奸黨的眼線,完成了這場名動天下的血祭。。」
宋知蘊喉嚨一哽,說不出的酸澀湧上心頭。她深吸一口氣,分析道:
「所以文豪筆作為文忠公的文物,它崩潰的原因是什麼?主人一心為民,為此以身獻祭,死不瞑目。它是不甘於主人的死亡還是憤怒於朝堂的腐敗?」
孔嬤嬤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那時戰火紛飛、民不聊生。它便依著文忠公筆下的《萬民論》創造出一個太平盛世的世界。它也希望文忠公出生在那樣一個時代里吧。」
「創造?」宋知蘊一聽這話渾身一震,像是想到了什麼般,激動地抓住孔嬤嬤的手。
「這個世界是它創造的,在我們進入至今已經重置過了一次。說明整個世界的終點都是文忠公於陣前的那場血祭。」
「無數次的輪迴,無數次的崩塌。無數次親眼目睹的自刎。它一定希望文忠公有一次能活下去。哪怕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在它創造的幻境裡。」
可是,哪怕只是虛構,那樣的人真的會改變嗎。
「文忠公如今到底身在何處啊?」宋知蘊與孔嬤嬤奔走於小巷中,敲開了無數家百姓的大門,卻始終不見其人。
她雙手撐在大腿上,俯身喘著粗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忽而一塊黑布從天而降,籠罩在她身上。宋知蘊眼前一黑,手上的刀還未揮起,就在拳打腳踢下卸了力。
「對,就是她們,先前敲開我家的大門問林師的下落。」
「我這邊也是,她還想哄著我家大娃娃說出林師的下落,定是那群閹黨的眼線。」
「就是她們,鬼鬼祟祟的,到處打聽林師的下落,定是那閹黨的探子。快去稟報林師。」
嘈雜的聲音灌進了宋知蘊的耳里,帶著聲聲控訴。
小巷內,一群布衣百姓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農具,將此處圍得水泄不通,指著她們怒斥道。
粗糲的繩索里三圈外三圈地將她捆了個嚴實,宋知蘊剛想開口辯解,嘴就被堵上了,蒙著眼被推扯著向前走。
她苦笑了下,雖然過程有些偏差,但她們至少能見到文忠公了不是嗎?
落日的餘暉透過窗欞灑落在室內。少女立於桌前,垂眸認真端詳著桌上凌亂擺放的滿是字跡的宣紙。
一黑衣統領悄聲出現於她身後,恭敬行了一禮。她頭也沒回,淡淡問道:「如何?」
「一切都按照您的計劃行事。待明日大軍出發前夕,城門防衛最薄弱之時,我等便打開城門,放他們離開。」
「辛苦了。日後那兩個小子也勞煩你多照料。」少女回過頭來,彎了彎眼角。她的臉色越發地慘白,連一絲血色都看不到。
「替我向殿下帶一句話,臣林璟奚幸不辱命,還望殿下信守承諾。臣先給殿下探路了。」
盔甲撞擊聲下,黑衣統領朝少女重重地一拜。
「林師,那邊剛傳來消息,於巷子裡抓到了兩個可疑之人,現已押送到院外。您可要審問。」門外侍衛忽而上前稟告,打破了眼前的沉寂。
「壓上來吧。」少女擺了擺手,黑衣統領悄聲告退。
一束光照耀在她浸泡在黑暗裡的眼眸上,宋知蘊眨了眨眼睛,適應著這突如其來的光明。恍惚中,眼前的少女地笑吟吟望著她們。
「又見面了。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後輩。」
宋知蘊和孔嬤嬤聞言一震,知曉自己的身份再也瞞不下去了,忙恭敬作揖道:「小輩拜見文忠公。」
少女挑了挑眉,輕笑了一聲:「這是後世給我封的諡號?看來我也算是一戰成名,名垂青史了。」
「好了,不說廢話了。雖不知你們是因何原因來到此處的,但你們活不了多久的。幫我個忙。事成之後我送你們出去。」
孔嬤嬤聞言一愣,她知曉她們來自後世,卻一點也不關心未來的走向,皇朝的結局。
少女似乎並未關注到她們的表情,她仰頭望著暮氣沉沉的夕陽,自言自話道:「幫我護送那些百姓成功出城。」
「這崇明城馬上就要亂了。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戰場上的刀光血影、外族奸臣的狼子野心。把這座城煉成了人間烈獄。」
「但這爭權奪利引發的一切又與他們有什麼關係呢。他們只是這亂世里最渺小的螻蟻。施點小恩就以命相酬。些許稻穀就維繫一天。他們在這城裡的角落艱難又頑強地生存著。
「我阻止不了這一切,但我可以趁此機會放他們離開。雖說外面的世界也不一定好過,但總好比一直困在這裡吧。至少他們還有選擇的機會。」
少女緩緩吐出心底的這些話,有時語氣過於快速還漲紅著臉輕咳了幾聲。
宋知蘊長長吐出一口氣,拱手道:「小輩幸得文忠公信任。願聽文忠公派遣。文忠公實乃真君子,天下百姓都會銘記這一天的。」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