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笙這才含笑朝他們點了下頭,一股極致的寒意漾上心頭。剎那間空氣猝然寂靜無聲,舞娘宮女緊繃著身子悄然而退。
「諸位愛卿,先前在朝堂上的話可願再跟朕講一遍?」華笙語氣微揚,像是發現了什麼樂趣笑意盈盈逗弄著。
大臣們上下牙齒打著顫,哆哆嗦嗦行禮道了句:「臣……」便身體發軟再也開不了口了,趴在地上求饒般不停磕著頭。
「砰砰砰」地磕頭聲響徹大殿,華笙掛著笑容的臉龐一冷,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鋒利的劍鋒,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
刺眼的紅闖進了他的視線,他這才重新掛上了笑容,伸著舌頭舔了一下傷口,便陶醉地提著劍慢慢朝他們走去。
金屬嘶嘶嘶摩擦地面的聲音如同毒蛇般饞噬著他們的靈魂,似乎瞬間便能把他們撕碎。
華箏端坐在書桌前,桌上堆積滿了奏摺,她伸手展開一半,垂眸望了片刻,這才拾起毛筆批閱著。
突然,一陣刺耳的尖叫刺入華箏耳里,華箏皺著眉望著扒拉開門喘著粗氣的太監總管,訓斥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見那太監總管拉起華箏就往大殿趕,邊趕邊道:「殿下,殿下,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啊,出大事了,您快去救場吧。去晚了那幾個老東西可就要沒命了。」
俯在案前與華箏共同處理政事的重臣們聞言竟頭也沒抬一下,早就習以為常了。
陛下沒過幾日便手癢想殺幾個臣子玩玩,若不是長公主殿下救火,這朝廷的官宦系統可就癱瘓了。
她聞言嘆了口氣,就這麼順從地跟著他走。這情形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太常見了。
她一下就猜到了,除了她那位好兄長,誰能讓太監總管怎麼著急忙慌求著她救人啊。她那好兄長今天又想殺誰?
原本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她那同胞兄長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隨著他那鬧騰的次數逐漸增多,她這幾年竟也習以為常了。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華箏終於趕到了,她一把握住華笙向下劈的劍鋒。
滴答滴答,鮮血順著傷口浸滿她整個手背,而後滴落在地。華箏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這麼冷著臉與華笙僵持著。
兩人對峙而立,目光如同兩把無形的利劍,在空中肆意撕砍交鋒著。
兩張相似的臉就這麼互相冷漠地望著對方。華笙面容冷峻,眼神裡帶著深邃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意,就這麼凝視了華箏許久,久到華箏的手掌已經沒有知覺了。
他冷峻的面容宛若春雨逢春般迅速解凍,對她彎了彎眼角,劍哐當一聲被摔在了地上。他重新高坐在殿上對著華箏揚了揚眉,似疑惑道:「朕的好妹妹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華箏沉默地雙手交疊,恭敬地行了個禮,而後默默無語地跪在地上。
華笙嘴裡漬了幾聲,望著華箏那宛若石雕般沒有半點表情的臉龐,無趣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下去吧。
大臣們偷瞄了上面的暴君幾眼,在他不耐煩的表情下,畏畏縮縮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邊感激地望著救他們一命的華箏,邊加快步伐往外走。
見大臣們的身影消失在了殿上,華箏恭敬地對著上面行了一禮,立即轉身離開。
身後突然傳來華笙吊兒郎當的聲音:「對了,這幾天的奏摺還得再勞煩箏兒處理。」
華箏的背影頓了一下,誰也不知道她在那一刻想了什麼,而後竟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華笙瞧著她的背影眯了眯眼,他的箏兒脾氣還是這般的大。
大臣們一見華箏大踏步地走了出來,頓時一窩蜂地圍了上去,感激涕零地恭維著她。
她輕輕搖了搖頭,揚起嘴角溫和道:「諸位不必多禮,這都是本宮應該做的,無需多言,本宮還有政事處理,諸位先回吧。」
大臣們這才抑制住自己內心的雀躍,三步一回頭望著她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
華箏重新坐在案前,右手牢牢纏著幾層紗布,她拾起一本奏摺,卻難得地有些愣神。
她那位好兄長她著實看不透啊,若說他極其厭惡她,那也說不通,朝中軍政皆交由她掌管,他似乎也絲毫不在意她會因此掌權了會對他不利,連傳國玉璽都隨意丟給了她。
若說不厭惡她,他那表情言行也著實不像。
他到底想幹嘛?
不過很快,華箏就沒時間思考了。一堆大臣拿著奏摺面色凝重地拍在了她的桌前。
「殿下,全州水患,州牧竟隱瞞不報,如今已波及幾個大洲,死亡無數,祈求支援。」
「殿下,青州州牧公然反叛,屠殺完我朝廷的監軍後竟自立了,他乃雲家嫡長子,身後站著世家貴族,望殿下妥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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