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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羲和好難受啊,你能不能救救羲和,羲和不想死。」

一聲聲稚嫩空靈的童音在秦雲瀾夢中迴蕩,盤旋,夾雜著絲孩童特有的天真和不解,帶著絕望和無助,如同寒風中最後一抹燭火,搖曳欲滅。

秦雲瀾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小小瘦弱的身影,靜靜站在她面前,睜圓了大眼睛,等著她的答案。

她原本挺直的脊背不自覺彎了下去,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她全然無所覺察地敞開雙臂,想要將她攬入懷裡。

卻如以往輪迴千遍般,還是一模一樣的結局,她使足了勁,身上各處青筋暴起,但無論如何她也觸碰不到她的女兒。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住了。

咚咚咚,打更人打鑼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邊迴蕩。

秦雲瀾猛地睜開雙眼,從夢中驚醒,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襟,她大口大口喘息著,傷痕密布的手死死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

她面色蒼白弓著背,心臟不規律地攪動揪緊,她胸膛急劇起伏,如破鑼般的氣聲不斷從她喉嚨湧出。

她的雙眸因劇烈的疼痛微微眯起,似傷疤般猙獰刺眼的紅迅速爬上了她的眼白,占據了她的全部。

她微微抬眸,所見之處一片通紅的血色,無數看不見人臉的黑影長著血盆大口,張牙舞爪地朝她逼近。

一陣金屬聲下,她一把拔出佩戴在腰前的那把佩劍,作勢朝逼近的黑影砍去,無數次揮臂斬落,黑影破碎又瞬間聚攏,她的眼眸越來越通紅,揮劍的速度越來越快。

她喘著氣怨恨地盯著面前的黑影,剛想繼續舉起手中的劍,就見她突然愣愣地偏了下頭,一隻狗尾巴草正突兀地佇立在那,毛茸茸的尾巴微微搖動著。

眼前血腥殘忍的場景漸漸從她腦海里消散,她一把丟掉了手中的佩劍,捂著疼痛不已的腦袋微微喘著氣。

原先這種時候她都在做什麼?她眼珠子轉悠了下,動了動腦回憶著。

應該是在她親自建的地牢里,陪伴著那些她好不容易才收集得來的,被折磨地幾乎不見人形的朋友們,發泄完了就睡在被血水浸濕了地牢里。

這麼想,好像還真不符合她公主的氣質,她遲鈍地思索了下,始終沒有找到答案。

微風順著她敞開的窗戶拂過她全身浸濕的身體,她突然渾身一抖,恍惚地抬起眼帘,眼前那個孩子精心為她準備的房間幾乎被她砍得稀巴爛,隨處可見的劍痕。

她身體一僵,臉上難得露出一抹心虛,見四處沒有落腳的地方,她推著輪椅來到了窗前,再一次拿起那隻狗尾巴草。

她把狗尾巴草按在了胸前,埋頭輕嗅著,不知過去了多久,她緩緩舒了口氣,沐浴在月光下,抱著狗尾巴草睡著了。

清晨,侍衛踮著腳尖輕輕打開房門,就見到了這個看上去還有幾分溫馨的場景。

她張大了嘴巴微愣,殿下居然睡著了?

好久沒見殿下如此安穩地睡一覺了。

侍衛滿臉欣慰地看著秦雲瀾面具下緊閉著的雙眼,下意識忽略了房間裡那交錯縱橫的劍痕。

她家殿下昨夜既沒殺人又沒折磨人,砸一個房間算什麼,就是如今不在嶺南,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她想起那個神似殿下的宋知蘊,就覺得有絲棘手。殿下此等症狀她們也不是沒有求過醫,但無論用什麼藥方皆治不好。

那些大夫都說什麼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系鈴,得看殿下自己。殿下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先病著,有時甚至頗為期待她那個怪病發作。

侍衛深深地嘆了口氣,覺得她一輩子都得給她的殿下當老媽子了。

殿下這種症狀其實跟戰場上被迫退下來的老兵有幾分相似,就這麼跟那小官員交代吧。

那小官員年紀看上去雖小,那心眼跟朝堂上那群老狐狸一樣多,八面玲瓏的,定不會繼續追問下去。

宋知蘊確實如她所想,她聽聞黑衣人身旁的侍衛委婉地跟她訴說此事,先是一愣,而後立即反應過來,面色如常地點了點頭,甚至還體諒地提出有什麼自己可以幫忙的地方。

她懂了,那個將軍所患之病換作現代醫學的話術的話,就是戰場pdsd,創傷後應激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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