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蘭仰頭望著這用牛皮製成的營帳,渙散的腦子不由思索著剛才看到的那個情報。
「挑撥眾王子的關係,讓他們內鬥互相猜忌,無暇顧及前方戰事。」
許澤蘭修長的手指死死揪住哈薩雷頓柔順的頭髮。
這個任務她已經進行了大半,就等東窗事發,相互攻訐。
那條運輸糧草的線她也快找到了。應該就在前線大王子手裡握著。她得再快一點,前線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許澤蘭身體一抖,深吸一口氣,他是屬狗的嗎?
她蹙了蹙眉,想都沒想便飛起一腳踹向趴在她腿間的哈薩雷頓,哈薩雷頓挨了一腳也不惱,揚起兩顆沾著晶瑩液體的小虎牙朝她笑了笑。
他粗糲的手掌愛不釋手地摩挲著她腳腕上一個紅彤彤的剛結疤沒多久的奴字。
許澤蘭眼眸暗了暗,原本揪住他頭髮的手掌再一次用力,扯著他的頭皮壓迫他繼續朝下。
她那時帶了一軍前往邊境,在他攻占的城外徘徊了許久。
哈薩雷頓的統兵能力極強,她率的兵數量不多,雖然她自信她的謀略比他強上許多,但兵力相差懸殊,她再三思量,還是放棄與他打游擊戰,她覺得她一人潛入敵營里比較划算。
於是她設法混進了他攻下的城裡被俘辱的百姓里,被他們親手打上腳踝上那個烙印。
這也是他取信與她的其中一個原因,朝廷派來的奸細定不會打下這個象徵著奴隸的烙印。
在外族眼裡,一旦打下這個烙印,這個奴隸的命就不屬於自己的了,而是屬於他們那些奴隸主。
生殺大權皆握在他們手上,不過是個便宜玩意,哪怕被他們打死了,也無人會在意。
他們是整個部落最低賤的存在,任何人皆可以辱罵責打,活得跟個鬼一樣。
第82章 風雲起(三十一)
哈薩雷頓指不定心裡還在得意,是他一眼望中她,把她從奴隸堆里給撈了出來,認定她為他的奴隸,把她庇護在自己身上,救她苦海。她得一輩子感激他,為他做事,以他為主。
許澤蘭嗤笑一聲,莫名覺得好笑。這外族人也不知道是怎麼養的,四肢發達,腦子都普遍簡單。就連她們中原的血脈都沒能洗刷掉他骨子裡的愚蠢和自傲。
她跪在地上,垂著淚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他就心猿意馬了?說什麼惹人憐愛,還不是見色起意。
不過她這時倒慶幸自己還是有幾分姿色的,能夠成功混進他的身側。
這個尋常在京城她從未注意到的東西,在外族面前倒是有幾分用處。
京城人看她的地位,看她的權利,看她的能力,哪還會專注於她的相貌呢。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她在他身邊待了幾日,巧移默化展示著自己的才能和身世。她原是邊境一文史的女兒,自幼飽讀詩書,一心想要進京科考,哪知一朝巨變,家破人亡,淪為奴隸,一生才華付盡東流。
許是她那有幾分似他母親的舉止,有幾分似他母親的身世,他對她格外的縱容,玩笑般拿起軍中不要緊的文書交給她處理。
見她真的有幾分本事,哈薩雷頓心中一跳,倒真起了一點別的心思。
外族人皆不擅長庶務,再加上他身為兩族混血,軍中幾乎插滿了他那些兄弟的人,他一琢磨,覺得這事可行。
畢竟她是他的奴隸,在他的世界觀里,奴隸一生榮辱皆系在他身上,是全天下最不敢背叛他的人。
於是,他給了她一把刀,讓她親手斬斷她的前塵,像他的母親一樣。
許澤蘭矗立在軍營的空地上,四周跪滿了被繩子綁著跪在地上,套著頭套看不清人臉的奴隸,微風徐徐,許澤蘭身體一顫,原本和煦的風今日不知為何竟格外的冷厲。
哈薩雷頓重重拍了拍許澤蘭瘦弱的肩膀,拎起其中一個奴隸,一把掀開他頭上套著的頭套,粗狂地大笑一聲,用彎刀從頭到腳給他開膛破腹幾乎劈成了兩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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