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是怕你覺得沒意思。」
「我有意思,我可有意思了。」索宥桉湊過來,坐到湯穢旁邊,歪著腦袋打量著眼前這傢伙。
真不錯。
索宥桉以前畫的那些模特也都是個頂個的優越有特色,要麼精緻到了極致,要麼性感到了極致,要麼純真到了極致,要麼墮落到了極致。
他喜歡畫那些極致的人,然後再把他們的特點無限放大。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看中之前那個小模特。
那個小模特,妖里妖氣到了極致,簡直就是一條青蛇精。
索宥桉明顯感覺到對方有意引誘自己,他不喜歡那樣的人,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很想畫一下對方。
他想試試把那種虛無縹緲的纏綿欲望落在紙上,想看看具象化之後的情慾是什麼樣的。
本來那小玩意都答應他了,兩人交換的條件是事情結束後索宥桉跟他上一次床。
當然了,索宥桉是不會履行承諾的,他甚至連碰一下對方手指頭的念頭都沒有。
到時候他會隨便扯一個理由糊弄過去,比如:他陽痿。
這種傳言在江湖上其實早就傳出去了,只不過這小模特不是他們圈子裡的人,對此傳聞毫不知情。
可就在索宥桉躊躇滿志準備開畫的時候,半路殺出個□□的楚商羽。
那小模特也是個朝三暮四的傢伙,看見楚商羽腿就開始發軟,還問他倆:「哥哥們,要不我們一起啊?」
玩很大。
索宥桉跟楚商羽幾乎同時驚恐地回答:「不必了!」
說著不必了,但倆人卻因為這傢伙爭執了起來。
索宥桉覺得楚商羽壓根兒不是真的想畫這個小模特,那煩人精就是故意給自己找不痛快。
再說了,楚商羽什麼時候畫過人啊?他畫的都是蓮花。各式各樣的蓮花。
不過此時此刻,索宥桉覺得楚商羽好像沒那麼膈應人了,他甚至有點感謝那個煩人精。
畢竟,要不是那狗東西非要和自己打什麼賭,他也不會找人帶他來採風,他不來採風也就不會被騙,他不被騙也就遇不到湯穢。
感謝你,楚商羽。你個狗東西煩人精這輩子也算是幹過一件好事了,死後不用擔心會下地獄了。
索宥桉笑意盈盈地盯著湯穢看,像是在欣賞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
可湯穢不知道這人在想什麼,只知道之前口口聲聲說要給自己當媳婦兒的漂亮姑娘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有點不好意思。
還有點……滲人。
「那啥,要不咱倆還是聽廣播……」湯穢正要伸手去拿收音機,手就被索宥桉給按住了。
索宥桉自己也是一愣,然後笑了:「你臉怎麼那麼紅?」
真沒故意調戲他,這次真不是調戲。
他就是覺得眼前這人可愛,二十五歲的大男人怎麼能這麼害羞呢?
不合常理啊!
確實不合常理。
湯穢也覺得不合常理。
他沒搞過對象,但也絕對不是跟異性說句話就臉紅的人,在村里,他可向來都是個坦蕩敞亮的人。
只不過,這個人不太一樣。
「你該不會在想娶我過門的事兒吧?」索宥桉那頑劣的壞心眼又開始蠢蠢欲動,「要不現在咱們就拜堂啊?」
「啊?」湯穢都蒙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索宥桉一把拉住湯穢的手,「玩兒唄!」
他小時候跟楚商羽總湊一起玩過家家,那會兒倆人輪流當新郎。
幼稚可笑的童年時代,他們也是和諧過的。
十幾二十年後的現在,索宥桉其實也沒比那時候成熟多少。
他看著滿臉通紅的湯穢,覺得有趣,覺得跟自己小時候幻想中的新娘很像。
害羞的、純真的、冒著傻氣卻讓人忍不住萌發憐惜之意的。
他想更多地激發湯穢的這一面,以此來誘發自己更多的靈感。
他承認在這方面自己是個無恥又自私的傢伙,可他也從沒標榜過自己是個多善良的大好人。
索宥桉把湯穢從熱乎乎的炕上拉下來,拽著人就往隔壁房間走。
「拜堂成親是不是得讓你叔嬸兒給當見證人啊?」索宥桉還真不怕被天打雷劈,玩得有點大。
可湯穢畢竟不是真的會任人擺布的小傻子,在黑咕隆咚的走廊,他一把拽住往前走的索宥桉,同時也停下了腳步。
「不行。」
黑暗中,湯穢拒絕得果斷又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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