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幹不了了,啥都整不了。
他頓感煩躁,下頜繃緊,老半天都沒說話。
過了會兒,才粗啞著嗓子皺眉道,「做啥要洗?」
「誰整的誰給老子收拾。」
段虎咂摸咂摸,品著紅糖水的甜,心頭忽然冒出個主意。
但想想季春花那磨嘰勁,肯定不能輕易答應。
於是暫時攔下她,「先把這喝了老子再跟你算帳,趕緊張嘴,一會兒涼嘍還得給你熱!」
季春花一愣,忙收回手用力點頭,乖乖張嘴。
一邊如待哺的雛鳥似的,張嘴吞咽,一邊仍然直勾勾地盯著段虎,還是不忍借著空隙勸他,「要不你還是先洗了去吧,我能自己喝的,我手又沒毛病。」
「這水可甜了,你現在不洗一會兒就黏糊了,扒臉上多難受啊。」
段虎沒立刻回應,只眉梢一挑,往碗裡一瞅。
「把雞蛋吃嘍。」他舀起一整個雞蛋,重新遞到季春花嘴邊,這回動作卻明顯粗莽許多。
「哦哦。」季春花又成功被轉移注意力,不敢再慢,張嘴兩口就塞下一個臥雞蛋。
「呵。」段虎眸底濃到發黑,語氣微妙地低笑了一聲,「昨兒我就發現了,甭看你這嘴兒不大,倒挺能裝東西啊。」
「......」季春花正嚼著呢,差點被蛋黃噎著。
這話倒也沒啥毛病,可她就是覺得咋聽咋彆扭,叫人耳根子發熱。
她閉著嘴又嚼了好幾下才咽下去,想想如實道:「小時候我吃東西可慢了,和貓兒似的。」
「許麗就罵我,說我是在故意耽誤時間不想去幹活兒,一來二去就吃得快了。」
段虎本來是故意逗次她,一邊嫌她矯情一邊又忍不住總想瞅她臊紅臉的那個反應。
聽見這話,臉色卻瞬間沉下,極不痛快地嘬了嘬牙花子,張嘴就罵,「那是你他娘的窩囊,」
「這要擱老子,你看我不把飯都噎那老娘們兒嘴裡的?」
「我倒是要叫她吃快一個給老子瞅瞅!」
說完還是覺得不痛快,把碗往炕柜上「咣」地一撂,大手撐在膝蓋上,混不吝地冷笑,「聽著都叫人新鮮,」
「她誰啊,天王老子?管天管地還得管人吃飯放屁?」
「......」季春花聽得哭笑不得,附和著嘆息,「誰說不是嘞,」
她轉而又道:「不過往後她甭想管我了......」
想起昨天跟孫巧雲聊的那些體己話兒,季春花綿軟雙眸中幽幽閃動著一抹堅決,「你說的對,我已經是季家潑出去的水了。」
「就算往後淌到泥溝里、臭水溝里,也跟他們沒有一星半點兒的關係了。」
段虎一頓,立刻橫眉立目地瞪她,伸手照她豐軟的臉蛋兒上就是掐,「什麼狗屁話?」
「嫁了老子還能叫你去臭水溝里?」
「你話說反了,你是從臭水溝里跑出來了才對。」
「對、對。」季春花怔愣片刻,立刻彎眸笑,「你說的對,我是跑出來了,解脫了才是。」
段虎哦了一聲,耷拉著堅硬漆黑的眼睫,
見指腹下她白生生的皮肉又被掐紅,目光灼熱,喉結滾動著問她,「那回門兒的事兒呢?」
「我媽不是說季家早晨鬧了一回麼,說讓你今兒就回門。」
他一邊問著一邊去觀察她的反應,心底還是不老相信季春花這麼個磨嘰又綿柔的性子,真能狠下心跟娘家把臉皮撕開。
要是這樣,他肯定得把醜話說在前頭。
思及此處,段虎面上像是帶著風暴欲來前的陰沉,由上自下地審視著季春花銀盤般圓潤的臉,
野悍又不講情面地坦言,「老子打頭一開始就瞧出季家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跟你實打實的說,我是瞅准了要娶你,但我真不想有這麼個親家。」
「我不是個摳搜的主兒,你心裡也有數,但我也不是傻子、不是冤大頭,你要是心軟猶豫,前頭跟他們說的再狠也沒用,都是撓痒痒。」
「往後他們今天頭疼明天腦熱,你那個弟弟也還沒結婚。」
「甭以為老子不知道他們打的是啥主意!」
段虎一擺手,桀驁又霸道地冷哼,「你是我娘們兒我合該管你,但甭想叫我給你的窩囊無能擦屁股!」
「他們又不管我叫爹,我管得著他們麼?」
這麼一大串的話,叫季春花聽得又是久久沉默。
顯然,段虎尤其不爽她這個時候沉默。
怒斥:「言語!又啞巴了?」
伸手攥住她肉嘟嘟的下巴,強迫她揚起臉兒跟自己對視。
卻在窺見季春花平和又隱約透著感慨的目光時驟然一僵。
「......你這是個啥眼神兒?」段虎皺眉,摸不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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