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被她這軟綿綿的一靠,不受控制地咵嚓一下仰起頭,粗糙大掌滯在半空僵了會兒,才結結實實地摟住她,往懷裡掖。
他蹙眉,哄小娃子般拍她後背,嘖嘖兩聲,「差不多得了啊,不就是這故事有點兒嚇人麼。」
「再說了......你晚上又不是一人兒睡。」
他想起季春花非得求著孫巧雲一起睡就嗚嗚冒火,
頓了頓後像是賊刻意地加重語氣,「反正你、回去也是跟老子、睡。」
「你有爺們兒陪,你怕個蛋子兒!」
「噗——」季春花被他的粗話成功逗笑。
許久沒生出的臊意又隱隱冒出頭兒。
她忍不住在他懷裡嘟囔,「你,你別這麼罵。」
段虎:「啊?啥這麼罵那麼罵。」
「講個髒話還得打草稿兒啊,你咋那麼老些事兒。」
季春花咬咬唇,忍不住摳他脖領子,「不是......你別說那個,......蛋。」
段虎:「蛋子兒?」
季春花:「......」
段虎粗笑,「咋嘞?你又不是沒碰著——」
季春花「啊」地一聲從他懷裡仰頭兒,竟急得直接瞪了他一眼,「我沒碰我沒碰!」
她水靈靈的眸被淚水徹底洗刷過,濕乎乎的。
絨絨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兒。
這會兒卻是擰眉瞪眼,顯得像只被逗急了的肥兔子。
眼尾的紅意一直燒到臉頰,蔓延到被碎發半掩住的耳根。
給段虎又瞅餓了。
他混不吝地哼了一聲,全當沒聽見,裹住她的小胖手兒拔腿就走。
「咋就沒碰,咱倆身上還有哪塊地兒沒碰上?」
「一天天的淨扒瞎。」
季春花被他臊得才燒起的羞憤又退縮回去,宛如個被惡霸欺負到至極的可憐大胖丫兒。
擱他後頭一癟嘴兒,又不言語了。
反正她沒他那麼厚的臉皮,也說不過他。
最後臊死羞壞的人只能是她自己。
「行了行了,不許叭叭兒了。抓緊回家。」
他搓搓她手背的小肉窩兒,滿臉蠻橫地再次睜眼說瞎話:「你不嫌冷老子還嫌冷呢。」
「這大晚上的擱外頭晃悠,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是瞎搞亂搞,摸黑鑽樹林子去的呢!」
季春花在他掌心裡動動。
段虎:「還亂動彈?」
「咋,不樂意走?還叫老子扛你?」
季春花眨麼眨麼眼,仰頭瞅他,「我真的不沉嗎。」
真的不是,死沉死沉的嗎。
我真的是活生生的跟你走在一起,然後一起回家的嗎。
也不用自己脫光溜兒了睡在冰冷的被窩裡,也不用冰冷地睡在地底下。
「......」季春花腦中一閃,眸間水色顫動。
她不知道上輩子的事兒。
所以只能......
「段虎,」季春花問:「我想知道那個被砸死的工人,他......後來有沒有人把他接走啊。」
段虎:「你不害怕麼,還問?」
季春花急道:「我現在不害怕了。」
段虎嘖一聲,「你純是有病。」
季春花懇切道:「你告訴我吧,求求你啦。」
段虎攥著她的手搓搓,啞嗓道:「沒人兒接。」
「他是老光棍子一個了。」
「我給他又背回他們村兒,找能埋的地方挖坑給埋了。」
季春花啞然失語。
好半天以後才幾近無聲地嘟囔了句:「真好。」
「我希望我也是被你埋的。」
段虎一橫眉,「又叭叭兒啥呢?就沒一個字兒聽得清。」
季春花回握住他的大手,「我也冷嘞。」
「咱快點兒回家吧。」
……
這一晚,季春花再也沒尋思要去跟孫巧雲睡。
不只是因為他們摸黑回家的時候太晚了,孫巧雲已經睡下了。
還因為她心裡仍然未能散盡的恐慌。
夜裡,她鑽在暄軟又熱乎的被窩窩,閉著眼睛感受著某處被糊了三層藥膏的不適感,咬住下唇動了動腿兒。
一旁,段虎如凶獸般的彪悍身軀驀地調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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