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兒與他一樣,體格健朗,性格豪放,不拘小節,自小就表現出對軍事的濃厚興趣,沙場上亦是驍勇睿智。他當然覺得在大兒子身上看到了年輕的自己,格外喜愛也沒錯。
可湞兒就一無是處了嗎?二小子雖不喜歡舞刀弄槍的,但讀書厲害,感情細膩,性格也尤其地寬厚仁愛。兩個兒子能兄友弟恭地相處,可說是湞兒這個做弟弟的總在讓著、寬容著大哥,這樣的好孩子,卻總入不得他法眼。
寧悠想著,這世在兩個孩子的教育上,她得多插手些,也不能叫他再像以前那樣一碗水端不平,總那麼偏著老大。
衍兒再是長子,也要懂得兄弟相親相愛,擰成一股繩的。否則往後兄弟離心,漸行漸遠,那儲君之爭怎可能不在這家門內上演呢?
寧悠快出月子的時候,京城的聖旨送回來了。今上龍心大悅,大手筆地賞了她與寅兒金銀萬兩,絲娟布匹等若干。對這一筆收入她還是歡喜的,立馬讓錦鈺估算了一遍,充盈到王府帳面上。
聖旨除了提及恩賞之事,自然也給寅兒選定了名:字輩為順,另賜字衍,喚趙順衍。
寧悠出了月子,寅兒要辦滿月酒,趙虓才把寧翊從汝州喊回來,讓他來探望阿姊和外甥。
一見到寅兒,寧翊便迫不及待地把他抱了過去,臉上既新奇又緊張地仔細瞅了外甥半晌,感嘆道:「還真是生得和姐夫一模一樣的。」
寧悠聽人人都這般說,她卻覺得有些誇張:「才多大點兒,哪裡真能看出什麼像不像來。」
寧翊信誓旦旦:「姐夫祖輩不是有些金人血統?你看嘛,尤其這鼻子,這般小就看著俊挺,長大了定是丰神俊朗的。」
他這倒沒說錯,衍兒大了後的確龍驤虎步,俊朗無雙,是朝內外久負盛名的郎朗少年。輪廓隨了她,顯得柔和精緻些,不與他父親一樣粗獷。可那雙眉眼和挺直的鼻樑,卻與他父親如出一轍地英武。
「我記著誰當時還說,等他外甥生出來了,要好好兒地向他鄭重道謝來著?」
寧翊把寅兒還給乳娘抱了回去,懊惱道:「阿姊,都多久了,你怎還沒忘了這事呢?」
「我當然得替你外甥記著啊。」
他撓撓頭,「我其實還真給他做了把小木頭劍,可還沒有雕好,他現在才這般大,也玩不了。本想著等他滿周歲的時候再送給他呢……」
寧悠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這當舅舅的,往後要給他做榜樣呢。近來軍中都還順利?這次打刑城關,你可立功了沒有?」
寧翊撇撇嘴,「阿姊,我正要跟你說呢,你能不能勸勸姐夫,叫他別太護著我了,也讓我衝鋒陷陣幾次?」
看來是趙虓沒給他立功的機會,她問:「怎麼個事?」
「這次打刑城關,姐夫乾脆都沒讓我跟去。我隨少玄騎一起留守汝州了。」
顯然趙虓對刑城關這戰是異常謹小慎微的,從把寧翊留下來這上頭就看得出來。但這樣也不行,向來就是這種關鍵戰役才能得到千載難逢的鍛鍊,過度保護有時也於他成長不利。
「你也莫太著急,一步步來。我會找機會跟你姐夫說說的。」
晚些宴席結束,恭賀的賓客作散後,寧悠回到房裡餵了寅兒一次,就去伺候著從前頭回來,難得喝了些酒的趙虓更衣洗漱。
他酒量還成,這下看著只是臉有些紅,並沒什麼醉意,站得穩穩噹噹的。
這麼些時日,他已慣了沒有她侍奉左右,連擺手,「你叫錦鈺伺候著換洗,不必操心我。」
寧悠十足意外:「那您往後都不叫妾伺候您了?」
他解開腰帶,反問:「你想伺候是不想?」
寧悠把腰帶從他手裡接過去,看到自己送他的佩囊被他拿出來掛在了外邊兒,心裡微熱。
「自然是想的。」
「那往後再說吧。我看你近來天天心思都在兒子身上,已是無暇顧及我了。」
「妾這不是才出月子,剛能得照顧您麼。」寧悠仔細瞅著他的神情,卻看不出什麼端倪,「殿下,您該不會是吃著您兒子的味兒了吧?」
他嘴角往下一撇,「我是他老子,我不得在他前頭排著?」
第41章 聽讒言 水難端平
還真是吃味兒了。
寧悠覺得好笑得很,「您說您,跟個剛滿月的小傢伙爭風吃醋什麼?他才多大點兒,妾可不得多花費些心思在他身上麼。那前些日他燒了一回,誰不是急得抓心撓肺?哪兒敢再鬆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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