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撫他手,道:「您還說呢,在京城知道您病了,妾是心焦如焚之餘,又幾分慶幸。倒不想您這老毛病如今竟然幫上了忙。」
「也算因禍得福了吧。」趙虓望她,忽然地才發現她頸邊一道新鮮傷痕,忙拉她湊近細瞧,擰眉道:「這是怎麼?」
寧悠躲開些,不願再提:「您就別問了。」
他急:「怎能不問!?誰對你如此?」
「您知道了如何,難道還能沖回上京去為妾出氣麼?妾既已平安回來了,就勿深究了。」
趙虓無言反駁,眼裡的熱意像能將她融化了,拉過她的手到唇邊吻著,將她再度攬到懷裡,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是我的不是,讓你和兒子受了這般多的苦。」
「您別這樣說,如今咱們一家人又團聚了,只要咱們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趙虓嘆一聲,一顆心是百轉千回,「是啊,你們能回來,這是天不絕我趙虓。有你們在我身邊,我還何懼何畏?」
一年了,趙虓身旁空蕩、夜夜孤枕,對寧悠早已是想得肝膽俱痛,直發誓若她回來了,此生便再不要與她如此分離。到了夜裡頭,哪怕這老毛病才剛好一點兒,也抵不過對她蝕骨灼心的渴盼,身上的痛苦、心裡的憂慮什麼也都顧不及了、拋卻了,腦海里、眼裡此刻只剩下一個她。
夫妻倆連燈火都顧不得熄,迫不及待地重重吻在一起,相擁著火急火燎地扯了彼此的衣衫,乾柴烈火地倒在了榻上。
這一宿,鴛鴦交頸,抵死纏綿。
忙活幾趟入了深更,趙虓沒個饜足還要再來,卻忽然一下子熱得如火燒心,汗涌而下,不得已才只好放開她,又去泡冰桶解火。
寧悠才知道後悔,待他回來,不免連連自責:「都怪妾沒勸你收著些,人家醫正早都提醒過了,您這病發作的時候最是忌諱行房的。」
趙虓才不在意,又急急回了榻上把她摟到了懷裡,怎麼也膩不夠似的貼著她道:「我樂意。」
寧悠拿他無法:「您也不是大小伙子了,多大歲數了,還樂意?再這麼地任性,再不仔細愛惜著您這身子,沒一副好身板,拿什麼與他們斗?拿什麼護著妾和兒子們?」
趙虓覺她說得有理,但就是嘴硬:「我身子好著呢,一點小毛病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寧悠不與他爭嘴,眼下還有嚴峻的事要論:「今兒這龔道榕過來,便是催促您動身去江州吧?他暫是回去了,後邊又怎麼辦?」
「能拖一日是一日,待拖到拖不下去那日……」
便是舉兵了。
「咱們手上現有多少兵馬?」
趙虓道:「真正歸我差遣,只有上直衛兩千餘人,長廷三衛一萬餘人。」
「也就是,總共只有一萬出頭?」
「是啊。」
己方只有一萬來人,順安駐守的官軍有多少呢?將近四萬。更不要說朝廷還調走了冀軍五萬人,鄧宗澤手下帶著官軍兩萬人在建孜駐紮防備,可以隨時支援。這樣的處境下起兵,真有幾分勝算嗎?上直衛和長廷衛的將士,得每人都能以一當百,恐怕才有贏下的可能。
她又問:「那我們有多少兵器、糧草?」
趙虓苦笑一聲,「準備了這幾個月,勉強打出了千把刀槍,萬把支箭。糧草也就只夠一到二月罷了。」
就這麼些,能夠他們撐幾場仗?
寧悠便不再問了,再問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悲觀而已。
她與趙虓不同,事事她總喜歡有計劃、有籌備,心裡踏實了才去做,趙虓卻是個妥妥的行動派。許多事若讓她來看,就那樣草率是必不會成功的,但趙虓卻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都到了如今這地步了,再要事事周全已是斷然不可能的,不論前路險峻幾何,也只有拿命去賭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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