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免得皇室風評無端被害,二來事關妃嬪皇嗣,的確要重視。
然而殿
中省和尚刑局聯手,查了四個時辰都沒查出來東西。
李氏在一旁孜孜不倦地抹眼淚,控訴馮皇貴妃的下手狠辣和隱秘。
眼見事情的真相要不了了之,先帝要落個「後宮傾軋」的不賢名聲。
在這關鍵之處,有個氣質沉穩的奉儀出列,指出李氏今日用的是槐花蜜,先前則多用桂花蜜。李氏這滿臉的紅疹,有可能是對槐花蜜過敏所致。
經過御醫們的檢驗,當真如此。
先帝見宗室子弟平了口舌,大喜之下直接將這位奉儀提拔為尚宮。
沒想到竟是宋尚宮?
當真是不顯山不露水。
「哦,原來是她?」太皇太后挑了挑眉,隨後笑眯了眼睛:「如此看來,就讓宋尚宮暫代殿中省總管一職,要是過了正旦都沒出問題,那就定下是她了。」
沈知姁將方尚宮的名字提筆寫上:「是,太皇太后,等臣妾過會兒告退的時候,就將這名冊帶去殿中省宣讀,讓填補了奉儀以上的宮人,來頤壽宮接管局印和帳本。」
她說完,唇角帶著笑意抬頭,不出意料地看見太皇太后皺起眉頭,連連擺手:「不必不必,哀家剛剛風寒才好,困頓得很,這些印章和帳本冊子,就勞煩小姁你帶回去吧。」
「是,太皇太后好生歇息即可。」沈知姁軟聲應下,見外頭夜幕漸起,便行禮告退:「臣妾就不在頤壽宮蹭飯啦。」
「好,快回去吧,仔細夜風。」太皇太后看見蕪荑和箬蘭將帳本全部捧走,感覺身上有塊大石頭被搬走,渾身輕鬆:「這幾日你且注意著殿中省,等十五請安過後,再來陪哀家一起禮佛。」
沈知姁乖巧頷首,行了一禮後由方尚宮送出門,再乘坐肩輿直奔殿中省。
原以為臨近晚膳,殿中省中宮人會少一些,誰知都熱熱鬧鬧地擠在殿前,在議論著什麼,看到沈知姁方退散行禮。
「奴婢/奴才參見沈昭儀。」宮人們照規矩行禮。
大力宦官們放下肩輿,蕪荑上前攙扶沈知姁下來。
沈知姁正準備開口讓宮人們起來,誰知有個小宦官直接從人群中心衝上來,滿臉的憤懣委屈:「還請昭儀替奴才的師父做主!李少監他無憑無據就欺負奴才的師父!」
小宦官瞧著身板小,可嗓門挺大,硬生生壓住了宮人們行禮的聲音。
「都免禮。」沈知姁瞥了眼小宦官,略挑秀眉,口吻平和的免禮。
宮人們起身,都悄悄地拿眼角餘光觀察沈知姁:面色紅潤,眉眼和氣,還殘留一分病中嬌弱,越顯美貌。
這位昭儀,依舊是得聖寵的模樣呢,只是莫名給人一種「不再好應付」的感覺。
其中有些人精兒就將目光放在箬蘭手中的盒子上——他們都知道,每月一次去頤壽宮呈帳的時候,雲總管就會用這盒子將局印和帳本都打包帶走。
他們對於沈知姁忽然前來的目的,就有了揣測,帶出難以抑制的心潮澎拜。
范少監就是人精兒中的一位。
他看見蕪荑皺眉,心下就道不好:他這新徒弟也太衝動了些,本來此事只要在殿中省的宮人面前收尾,留下個「李少監仗勢欺人」的印象,好對李少監成為總管有所阻礙就行。
沒想到沈昭儀竟在這時候來了殿中省,更沒想到他這新徒弟直接衝上去喊冤。
不過這樣似乎也不錯?畢竟沈昭儀年紀小,好說話,也好糊弄。
不像在太皇太后面前……粗俗點說,他們這些人褲子一脫,她老人家和方尚宮就知道接下來要放什麼屁。
「小鷗子,你這規矩都學哪兒去了?進殿中省三天了,還沒學會!」范少監上前,先對著小宦官怒斥一聲,而後給沈知姁行禮請罪:「小鷗子初來乍到,又見奴才被冤枉,正巧見您來,認為您處事公正,定會為奴才做主,這才一時情急,忘卻了禮數。」
「還請昭儀娘娘大人有大量,饒了小鷗子這一次。」
這話聽得沈知姁眸光漸冷:不過兩三句話,就給她戴了不少高帽。
要是她罰了剛學規矩的小鷗子,豈不是成了那等罔顧事實、刻薄冷眼的主子了?
眼見李少監在後面神色焦急,也預備著上前行禮說話,沈知姁鼻腔中就哼出一點兒笑音:看來她來得很巧,正撞上李少監與范少監為了總管之位別苗頭、踩對方。
見她來,就想借她的手處置對方。
可惜他們忘了,有句話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們此番爭執,是給她沈知姁搭了過橋梯。
第41章 宋尚宮(二更)「宋尚宮不愧是太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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