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負責教他規矩的。」沈知姁容色淡淡,似隨口一問。
范少監見事情並未如自己預料那般發展,神色中就平添了一分慌亂。
「回娘娘,小鷗子方才自己都說了,范少監是他的師父,這規矩自然也是范少監教的了。」李少監趁此機會上前,對著沈知姁行禮,言語間給范少監遞了個挑釁的眼神。
然後頗為期待地看著沈知姁,希望能在下一瞬看到范少監被吃癟懲罰。
沈知姁點點頭,毫不理會李少監的話茬,繼續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一個個不做事都圍在這兒?」
這回輪到范少監精神了,他深吸一口氣,上前拱手陳述:「稟娘娘,適才奴才正常路過,誰知被李少監的徒弟小樓子污衊,說奴才偷竊李少監的腰帶。奴才的徒弟小鷗子不忿,和小樓子發生了爭吵,這才引得旁人圍觀。」
「娘娘不知,小樓子他氣焰囂張,險些要對奴才和小鷗子動手!」范少監說著就晃動身形,一副後怕不已的模樣。
沈知姁這回毫不客氣,嗤笑出聲:「本宮瞧范少監和李少監的模樣,就想起從前見過一對頑童,為一塊泥巴爭得面紅耳赤,然後見了父母來,又爭先恐後地去告狀。」
「本宮不知,自己何時成了兩位少監的父母?」
「不但要為兩位少監做主,還親自處理小宦官間的口舌爭執?」沈知姁板正臉色,冷笑著問道。
「奴才並無此意!」范少監和李少監都被沈知姁的不按常理出牌給弄蒙了,也不爭鋒相對了,先跪下異口同聲地請罪。
宮人們都老老實實地低下臉,豎起耳朵認真聽兩位少監難得狼狽的時候。
沈知姁緩緩長嘆一聲,裡頭似飽含著失望與恨鐵不成鋼。
她不再說話,只靜靜地盯著地上的兩位少監。
殿中省的庭院內一時寂靜無聲,周遭的氣壓卻在一點點降低。
宮人們都沒想到,有一日竟能在愛嬌愛笑的沈昭儀身上,體會到什麼是威壓。
當兩位少監額上漸漸覆上冷汗時,沈知姁再嘆息了一聲:「你們除了那一聲辯解,竟然連半個處理法子都想不出來了?」
「是預備本宮處理好了,將飯餵到你們嘴邊是麼?」
范少監與李少監自然不是這麼想的。
他們想的默契,都想先請罪,以退為進,讓沈昭儀給他們提出個最終法子。
畢竟沈昭儀是主子,誰受的處罰輕,就說明在主子那裡越得臉面。
也對登上主管之位更多一層可能。
誰能想到,沈昭儀竟然是這麼想的?
「娘娘,奴才……」范少監率先回過神來,想要開口解釋。
「四位尚宮也在,不妨教教兩位少監,該如何處置此事?」沈知姁乾脆利落地打斷了他的話,帶著淺淡笑意的目光轉向了四位尚宮。
年齡最大的李尚宮保持沉默,只行一禮,說自己不論如何處置,都比不上昭儀娘娘的聰慧才智。
靳尚宮抓住機會,言語尖刻,意思是好好懲治兩位少監,杜絕往後出現這等德不配位之事。
與慕容婕妤有所來往的紀尚宮緊跟著提出建議,明面上看是兩邊都不得罪,但話里話外都是幫著范少監說話的意思。
都和方尚宮的描述十分符合。
沈知姁眸光沉靜,流轉間望向宋尚宮。
眼底划過一抹旁人無從探知的好奇和期待。
宋尚宮對上沈知姁的目光,喉間一緊,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上前行禮時,她就想起昨日在青葙那裡聽到的話——「尚宮姑姑,我家娘娘說近日天氣不好,卻有機遇守得雲開見月明,只看個人抉擇,姑姑您說呢?」
自從昨日晚膳時,先是尚刑局前來搜查,接著雲總管就面色蒼白地跟著尚刑局的閻王閆公公走了,至今未歸,宋尚宮心裏面就明白:殿中省,不,整個皇宮中就要出大變故了。
變故中往往跟隨著機遇。
宋尚宮雖然性子溫和,可並不是個隨遇而安的,她願意孤注一擲、抓住機遇,往上走到更廣闊的世界裡。
只是再上一級的少監和總管惟有宦官能擔任,她也就漸漸歇了心思。
然而沈知姁的暗示與目光,漸漸喚起了宋尚宮心中沉寂已久的野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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