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倒向沈知姁的宮人們急速安靜下來,心中有了譜兒。還有些聰明的細想了想,也安靜下來不做聲兒。
剩下的繼續鬧了片刻,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情形不對,趕緊溜到了人群後頭。
蕪荑輕哼一聲,帶著宮人們去長階處覲見沈知姁。
沈知姁稍微睡了兩個時辰,此刻坐在朝陽殿長長的長階上、俯視著底下叩首跪拜的宮人,只覺得神智清醒,帶著難言的暢快和激動。
她特意命杜仲,將御書房中雕著金龍的御椅搬來坐。
蕪荑直接將適才後苑發生的事稟報了一遍。
「朝陽宮的宮人需精簡一半,而接下來事務繁忙,惟有能者能擔任。」沈知姁揚聲開口:「蕪荑,將適才最後安靜的宮人們都挑出去。」
「再從剩下的宮人中挑出當差好的。」
「只留一半。」
眾人一驚,排在最後的人想要爭辯,仰頭望了望長階上瞧不清面目、棲滿晨光的皇后,只覺得脖子酸楚、難以開口。
沒想到被點出去的人,都被杜仲發了一小袋的銀子,並承諾會讓殿中省好生安排後續的去處。
被分出去的人轉悲為喜,捧著銀子露出笑意。
依舊留在朝陽殿的宮人心中則無甚反應:一來朝陽殿油水多、賞賜多,二來留下的幾乎都是沈知姁的眼線,跟著主子做事,已經是歡喜不已。
沈知姁的手拂過御椅上雕刻的龍頭,杏眸微眯,很是滿意地打量著現在的朝陽殿。
——這是她給尉鳴鶴這條惡犬特意打造的牢籠。
尉鳴鶴這條薄情寡義的惡犬,會在龍榻上漸漸腐爛、發臭。
朝陽殿空空蕩蕩,他那難聽的悲鳴,不會被外頭任何人聽到。
不知道尉鳴鶴現在,是不是正受著路途顛簸的苦楚呢?
可惜今年的秋老虎不夠給力,不然再來些熱氣,保准讓尉鳴鶴承受不起。
恰在這時,小小的變故陡生。
「皇后娘娘,奴婢是陛下新近提拔上來的朝陽殿奉儀!」一女官打扮的中年宮女猛然出列,對沈知姁叩首,眼中含淚、語帶哭腔,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可話語卻含著幾分不服氣:「奴婢是先帝起就入朝陽殿伺候的,算來已有近二十年。」
「請娘娘看在陛下和奴婢多年苦勞的份上,留奴婢在朝陽殿罷!奴婢必定為娘娘做牛做馬!」
說罷,這位中年奉儀連連叩首,聲響極大,引人側目。
先是提到自己被尉鳴鶴提拔,再說自己的履歷,最後又獻上忠心,磕頭的模樣更是令人心生同情。
面面俱到,可以說是在朝陽殿宮人面前,毫不客氣地將沈知姁這個皇后給架在了火上。
若一個處理不當,難免會讓宮人有所微詞,心生不滿。
這對一位年輕稚嫩的皇后來說,是極怕應對的情況,也是有些老奴能恭敬地把持著年輕主子的原因。
可惜這奉儀沒長眼,將這手段放在沈知姁身上。
還不等沈知姁出聲,蕪荑便冷笑道:「奉儀這般作態,若磕出了血,定然以此威脅皇后娘娘。」
杜仲則是斥道:「糊塗東西,還不快將這以下犯上的人押走!」
話落,不論是被留下的宮人,還是被賞賜的宮人,都爭著上前幫忙,將叩首不停的奉儀給拉起來。
那人額頭上果然腫起一塊,瞧著十分顯眼。
「本宮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見奉儀被拉住,沈知姁方俯視著幽幽開口,眼底划過一抹暗光:「奉儀的意思是,本宮身為皇后,連裁撤宮人的權力都沒有了?」
奉儀四肢被人抓住,聞言,額上滴落冷汗。
不等她巧舌辯駁,沈知姁下面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狠狠砸在她面上:「呵,你說你有苦勞,是將朝陽殿消息傳遞到宮外的苦勞麼!」
當初天子弒母的話本之事,沈知姁要從宮中放消息,手就放得鬆了些,叫一些人能從宮中探聽消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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