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妘這不說話了,只轉身向床榻走。
她也在床榻上躺著,眼前是帳頂帷幔,耳邊是裴涿邂輕輕的翻書聲。
她想,裴涿邂現在的態度反常起來,是不是因她護著宣穆而生氣?
她雙手交疊在一起,指尖敲著另一隻手的手背,倒是下意識偏頭去看了一眼旁側的裴涿邂。
她也見過他看公文的模樣,只是從前大多數是在矮房之中去看閣樓上的他,如今人離她這般近,慵懶側臥在一旁,卻仍舊通身貴氣,瞧著雅致的很。
她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在看什麼?」
裴涿邂坦然翻頁:「給我未來子嗣起名字。」
蘇容妘眉心一跳:「嗯?」
第248章 他來之前,剛從她房中出來
蘇容妘懷疑是自己聽岔了去。
他至於這麼閒,連八竿子打不到的事也要現在開始琢磨?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正巧裴涿邂挑眉看過來,半點沒有覺得此舉荒唐的意思。
蘇容妘將視線收回:「請便。」
裴涿邂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狀似無意問:「你當初怎得想要喚他為宣穆?」
蘇容妘盯著頭頂的床帳,其實這名字也並非是她取出來的,只是宣為字輩,世子的嫡長子要大上宣穆十二歲,名喚宣稷。
如今這般想,她才後知後覺自己的錯漏之處。
宣稷乃是世子妃所出嫡長子,長到十二歲,定然在京都之中的皇室面前留了名號,而縣主與世子和世子妃有舊交,定也是知曉的。
宣穆這個名字擺出來,想來也是一個叫縣主更加確定宣穆身份的因由。
她輕輕嘆氣一聲,畢竟現下才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晚了,當時榮姨娘臨死前喚了幾句「宣穆我兒」,她便知曉這是榮姨娘早就想好的,即便是再回到當初,她也不想抹去一個早逝娘親在孩子身上留下的痕跡。
而如今面對裴涿邂,她只是隨口一答:「我懷他之時做了胎夢,他自己告訴的我,說他叫宣穆。」
裴涿邂聽著她胡扯,輕笑兩聲,進而問:「他在你夢裡還會自己說話?」
蘇容妘毫不客氣點點頭:「那是自然,宣穆自小便聰明,想來也是因為出生前便來了靈智。」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聰慧的孩子說話晚,你這怎得夢裡便會說話。」
蘇容妘蹙眉:「你這本身便是歪理,宣穆八個月便能喚娘親,比尋常的孩子都要早,莫不是裴大人兒時說話晚,所謂的聽說也是你自己胡說的罷,那你還是等歲數大些再這般,畢竟人上了年歲,胡說八道才會有人信。」
她的思緒忍不住回到宣穆小時候,其實當初她並不想讓宣穆喚她娘親,倒不是因為於她的名聲不好,而是她不願搶了榮姨娘的位置,懷胎十月、捨命生子,饒是榮姨娘生前為人並不好,但一聲娘親無人有資格能同她搶。
只是那時她獨身帶著孩子,又對宣穆極好,時間久了,旁人都以為宣穆是她親生,反而更要在背地裡編排她,說話難聽些的自是說什麼的都有,更有甚者以為她是哪戶人家的逃妾,要將她送到官府去。
最後她改變主意,還是因為宣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喚她娘親,也不知道他是跟誰學的,小小的孩子咿咿呀呀,吐字都吐不清,那時她疲於奔波,每日過的都艱難,但那一聲娘親似要將她的整顆心都融化,也是老天垂憐般,叫她在要放棄的時候拉了她一把。
蘇容妘安靜陷入所憶的往昔,裴涿邂並不知曉,但他心中有了結論——
宣穆很有可能是從出生開始便跟著妘娘,否則妘娘怎會連他什麼時候說話都記得清晰?
但他只緩緩回了一句:「好,你家宣穆最聰慧。」
話語裡似帶著輕淺的寵溺,反正要比尋常時都溫柔許多。
蘇容妘沒再開口,但卻因開了這個口子,止不住地去想起過去,如今的日子錦衣玉食,比之從前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可她卻覺得從前的日子要更自在些,總好過如今四四方方的院牆,還有暗處那些生怕她跑了的人。
想著這些,她便將裴涿邂說什麼為孩子起名字的事都忘了去,畢竟她今晨如廁時還見出了些血絲,想必是她推遲了許久的月事終於來了,來了月事,她又怎會有孕呢?
原以為今日就要這般與裴涿邂一同在屋中消磨一日,倒是未曾料想,她這睡醒也沒多久的功夫,只是躺躺便又來了困意,本就是隨意靠在床榻上,這會兒是連鞋襪都未脫,就這般睡了去。
裴涿邂看的書乃是六朝文絮,宣穆作詩不好,這書也本是他為宣穆選的,如今翻看不過是無聊,但若是給他和妘娘
的孩子取名字,實在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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