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溫潤又脆弱,全無方才同她賭氣時的傲骨。
容梔不答,把藥膏一點點揉開,直至完全吸收入皮膚,才抬眸認真道:「拜託你多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總是這樣,在我出現時,弄得遍體鱗傷。」
他眼底水霧未散,聞言卻倏然反手握住容梔,全然不顧才塗了藥的手指。「從前也有人這麼跟我說過。」
茫茫雪地里,少女嗓音稚嫩,撥開他散亂的枯發,嚇得往後退了退:「怎麼弄成這樣呀,渾身都是傷。」
而後他體力不支,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少女的輪廓漸漸與眼前的容梔相重疊,她無端有些怔然:「又是那個故人?」
容梔心底突然又起了讓長庚探查的心思。
到底是誰,讓謝沉舟念念不忘。若是還活在世上,能不能成為她牽制他的一枚棋子。
謝沉舟輕笑一聲,不置可否:「沒錯。」
前塵往事,她是真的全都忘了。忘了也好,此前種種狼狽不堪,他是真的不願她知曉。
一牆之隔的院內,謝懷瑾遲遲不見容梔,謝沉舟也沒了人影。他直覺不妙,陰沉著眼就要去尋人。
「阿兄要去做甚?」是謝懷澤伸手攔住了。
「孤男寡女整日共處一室,像什麼樣子!」謝懷瑾冷冷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給你戴綠帽子?」
「阿兄莫要胡言亂語,損毀縣主的清譽。」謝懷澤連忙辯解,「我與她的婚約尚未完成……與誰交往,是她的自由。」
他雖擔憂兄長生氣,但卻死活不肯放手。維護容梔的態度堅決。
謝沉舟聽了個大概,嘴角不可自抑地緩緩勾起一個笑。這個謝懷澤,還真算是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本想著時間足夠多,可以慢慢同阿月相識,相知。
可如今群狼環伺,他想要一個答案。
手指被他緊緊捏住,容梔不適地掙扎著想要抽回。
可謝沉舟握得更緊,甚至指節微微泛白。而後朱欒香包裹而來,隨著他的呼吸噴薄在她的眉心。
「我有一事相問,不知縣主願不願回答。」
容梔疑惑地仰頭,卻猝不及防般撞入那雙桃花眼。深邃,溫潤,而又晦暗不明。
她內心警覺這不是什麼好問題,毫不猶豫就要拒絕。
可謝沉舟沒給她機會。因為,那隻溫熱有力的手,輕而易舉擠開了她的指縫,緩緩與她指根貼合,而後互相交纏。
十指交扣。以最親密的姿勢,藏在兩人袖袍之下的,是暗流涌動。
容梔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甚至忘了該如何反應。
熱意瞬間從他的手指穿遍全身,燙得她險些腿一軟就要撲倒下去。謝沉舟是不是給她下了什麼藥?又酥又麻,還癢得厲害。
他輕挑了下眉尾,小指曲起,故意刮過她掌心最柔嫩的部分。「那日長街刺殺,你出手救我,跟今日出手救謝懷澤,是同樣的理由?」
人人都說明月縣主菩薩心腸,治病救人不計其數。可他偏偏不信,容梔沒有一丁點私心。
「謝沉舟,」容梔強壓住心底慌亂,直接喚他的名字,發狠般警告:「以下犯上,這是大不敬之罪。」
哪知他根本不怕,啞聲道:「如何治罪,我都認。只是現在,我想聽實話。」
他嗓音低沉又清和,語速不急不緩。一點點蠶食著容梔僅存的理智。
心底最後一根弦要割斷之時,她死死咬住唇瓣,右手下了狠勁,撐住他肩胛傷口處。
謝沉舟果然吃痛,鬆了握著的力道,容梔如願掙脫。指尖被捏得發麻,她全然不察,伸手就挑起謝沉舟的下頜。
那根被她用刀割出的血痕,一覽無餘。縱然如此,他看起來依舊矜貴得過分。
容梔倏然輕緩地笑了,「逐月郎君確是擁有一副完美的皮囊。」
她極少如此毫無顧忌地笑,然而目光卻是近乎冷厲的清醒。「衛蘅姬那日問我,是否想要收你做面首。怎樣?我若真有此意,郎君是否願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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