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梔倒也不遮掩,直接說道:「黎瓷失蹤了。」
謝沉舟眉頭一沉,面上浮現三分困惑。懸鏡閣的人動作這麼快?他才下了令就把人抓走了。
他心下想著,面上卻勾出個溫和的笑,像在安撫:「派人去找了?光天化日之下,就算被人劫持,查出蹤跡也不難。」
容梔緩緩吐出口濁氣,只覺腦子清明許多,「不是劫匪。」
他笑意稍減,撫著容梔頭頂髮絲,「這是何意?」
「我去藥鋪查過,沒有劫匪的痕跡,除非你說是謝懷澤綁走了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黎瓷自己不告而別。」
她心裡何嘗不鬱悶得緊,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恍若聽到了什麼笑話,他壓下眼底不屑:「謝懷澤?綁走黎瓷?」這兩個詞是怎麼組合到一起的。
給他十個膽子,他敢麼。除了會招搖撞騙,裝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還有什麼是謝懷澤敢做的。
他語氣里夾槍帶棒,容梔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勁,納罕道:「你對謝懷澤怎麼比對謝懷瑾敵意還大?」
按這幾日的處事作風看來,謝懷澤應當是比謝懷瑾君子得多。
謝沉舟也不否認,嘴角噙著淡笑:「每一個靠近縣主的,我敵意都不少。」
容梔聞言卻是不太高興地退了幾步,不許他再揉亂自己鬢髮。
方才謝沉舟這句話看似如常,實則卻輕描淡寫地帶過了她的疑問,並未正面回應。
面上雖不顯,她卻又不動聲色地端詳了謝沉舟幾眼。見他始終神色溫和,容梔才又心下稍安。
這些輕微的試探自然沒逃過謝沉舟的眼,雖一動不動任由容梔逡巡,可他還是微垂了眼。
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也遮住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她牽起抹淺笑,試圖化解有些怪異的氣氛:「若你這樣吃醋,那我是不是也該好好吃一吃你同你那故人的醋?」
謝沉舟只疑惑一瞬,便立時反應過來。「沒有什麼故人,」他說,「只有你。」
容梔只當他在哄自己,倒也沒再深究。「謝懷澤……」她張了張唇,正欲交代了謝懷澤順走帳簿一事,又不知想到什麼,話鋒驀地一轉:「謝懷澤的身體狀況,目前不太好。」
據流蘇所說,黎瓷診治後,面色比往日都要難看,只一言不發地開了一大串藥方,嚇得謝懷澤的侍從以為,自家郎君命不久矣。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雖盡力粉飾如常,因心虛而攥起的指節,卻落入了謝沉舟眼底。
他自嘲地笑了笑,只當全然不察,語氣卻柔和下來,「我的身子也不太好。」
容梔聞言,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尾音拖得悠長。
「你是說你不出三日便能蹦能跳,同阿爹交戰數個回合的身子,比較羸弱嗎?」
面對她毫不留情的揭穿,謝沉舟只無奈地輕嘆了口氣,而後又把她拉著離自己近了些,「阿月醫術精湛,我無話可說。」
容梔拉過他的手,攤開細細看過。手心繭子不減反增,比初見時不知粗糙了多少。
阿爹回府後提過,謝沉舟空降玄甲軍已然惹人非議,必須每日不停地加練,以此來堵住悠悠眾口。
「我倒是有話想說,很多很多話……都想同你說。」她嗓音輕了下去,像蒙了層薄紗,聽不真切。
今日應付了太多事,無論是商醉,亦或是懸鏡閣。太多秘密一股腦涌在喉頭堵著,不上不下,噎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只差那麼一點,容梔就要和盤托出。可性格使然,什麼話她都習慣在心裡過一遍,再斟酌著說出。
容梔終是抿了抿唇,一笑置之。
下次吧,今日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實在不該在這花前月下,互訴衷腸。
「待你休沐那日吧。」她說。
………
謝沉舟走後沒多久,容穆便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不知又熬了幾個通宵,他眼眶青黑,嘴唇發烏,整個人憔悴又滄桑。
方才與東營議事,幾個將領吵得他頭昏腦脹,容穆揉捏著太陽穴,一口氣嘆了又嘆:「阿月找我何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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