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知道溫雁害怕的事了:「阿雁且放寬心。」
「王府不會是困你的鳥籠。」
「那好。」
溫雁抿唇,笑了:「草民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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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下後,便開始準備了。
瑞王府如今被各方勢力注意著,稍有動作便有風聲傳出,此前沒聞到一點消息的群臣大驚,聽聞容燁迎娶之人乃是中書侍郎之子後,有意無意的開始打探著消息。
這一探,別的沒探出來,先探出溫雁和他斷絕關係之大事來。
這年頭,官員之子斷絕關係之事實乃罕見,尤其斷得還是嫡子。此事掀起一番風波來,新帝登基三日後方恢復上朝,便有人參溫克行偏寵妾室,寵妾滅妻,害得嫡子不堪受辱自斷親緣之事。
金鑾殿中,氣氛肅穆。新帝拘謹地坐在龍椅上,下意識看向站在御階左側首列的容燁。
他是宮中最不受寵的小皇子,生母只是一個貴人,生了他後才升到嬪位。
定梁帝死後,他的兄長們暗中爭權奪位,都想坐上那把椅子,連他都聽過一點風聲,言一些皇子找上容燁,甘願做傀儡也想上位。
然而容燁沒選他們任何一人,偏偏選了最不受寵最邊緣的他。
他知道容燁是想利用他,可難免生出幾分被重視的開心來。如今他年歲小,又沒接觸過朝政,什麼都不懂,便更要仰仗著容燁了。
此事牽扯著容燁即將過門的妻子,御史上來參這一腳,只為在容燁面前露個好。
溫克行早知此事不會輕易過去,跪在地上懺悔道:「臣有罪,臣有罪啊!」
「賤內乃南方大商之女,臣不敢與商牽扯,便百般苛待於她,連帶著嫡子也不敢厚待,虧了他們母子二人。」
「臣已知罪,皇上儘管罰!臣心知所做之事有違人道,自斷與嫡子間的關係,還他自由身,只為彌補臣犯下之過錯啊!」
他神色懇切,字字句句發自肺腑,讓參他的御史臉上的肉抽搐幾下,無言的想笑。
他嗤道:「啟稟皇上,臣查明,溫侍郎可連族譜都未曾讓那女子上過,那女子離家嫁與溫侍郎為妻,溫侍郎苛待便罷,連許的主母之位都名不副實,此乃不義之罪啊!」
「這……」容軒扣著手,氣勢不足地出聲:「攝、攝政王怎麼看?」
他登基那日,便封了容燁為攝政王。
容燁輕笑一聲:「溫侍郎如此懇切,本王聽得都要垂淚兩行了。若是阿雁聽著,想必也會動容不已。」
「只是偏寵妾室罷了,溫侍郎為官多年,盡職盡責,便罰俸一年,以儆效尤罷。」
「溫大人,你說呢?」
溫克行微有些愕然,竟就這樣輕飄飄的揭過了?
他心頭一喜。
看來他那嫡子確實不成事,栓不住瑞王的心,僅僅入府七日就讓人失了趣。
「臣領罰!」
他叩首:「謝陛下寬恕!」
這一叩,換得容燁又一聲笑。
他悠悠道:「陛下還未開口,溫大人急什麼?」
溫克行一愣,接著一寸寸僵住身,整個人跪在那,半點不敢動了。
他不敢抬頭,張張嘴,冷汗順著鬢角落下,艱澀道:「臣……」
容燁似笑非笑:「還是你覺得,本王的話比陛下還要大麼?」
他抬眼看向容軒,接收到視線的容軒咽了口唾液,坐直身子,聲線不穩地喝道:「大膽!」
「臣不敢!」
溫克行咚的一聲磕了個響頭。
他磕巴了下:「攝、攝政王代為監國,臣頭腦發昏說錯了話,實屬該死,懇請陛下寬恕!」
容軒又看容燁,等他開口。
容燁靜等了兩息,等溫克行臉色越來越難看後才慢聲道:「溫大人年齡大了,一時糊塗,便再罰俸三月,長長記性罷。」
容軒緊跟著道:「依攝政王的。」
溫克行這下再領了罰,叩謝天恩,便算了了。
……
容燁回府後換了衣,照舊去往東次間。
溫雁這幾日開始跟著梁仲學醫術了。他本就會些藥理,人又聰慧,跟著梁仲學了幾日便得他喜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教授他。
他進屋時,溫雁正倚在榻上翻看著醫書,聽到動靜沒抬頭,只問:「糖梅子拿來了?」
容燁眉輕挑:「阿雁又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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