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這腰酸手抖的情況,只怕會摔著。
容燁點頭,動作頗為小心地抱下這木匣。
分量竟然還不輕。他心頭好奇,問道:「阿雁做了什麼?」
「鳳凰。」
馬上就要打開,溫雁便沒再藏著掖著。
容燁一愣。
「鳳凰?」
他猜到什麼,眼睛睜大了些,抱著木匣疾步走到桌案前,將木匣放下,小心翼翼地打開。
極其艷麗豐富的色彩衝擊著他的視網膜。
是鳳凰。
一個雕刻的栩栩如生,顏色極其豐富奪睛的鳳凰。
容燁看著垂頭給自己梳理羽毛的鳳凰,久久未能回神。
……他喜愛艷色。
在能回憶起來的舊事中,曾經對他好過一段時間的定梁帝總穿著明黃的皇袍來見他,摸著他的頭誇他功課做得又是第一,太師太傅都讚不絕口。
母親貴為皇后,穿衣自同樣講究,以亮色為主。耳濡目染下,他便同樣格外偏好艷色。
後來皇子身份被剝奪,他遠在邊關,初時人生地不熟下所有的喜好習慣全部被迫拋棄,眼前再也沒了亮色。
直到他見到一隻在光下竟有著七彩光的鳥。
公孫桉那時對他說,那是花彩雀鶯,稀罕物呢,大概是誰家重金買來的跑出來了。
容燁當時便想要一隻。
但他沒提。
公孫桉沒發現,只看著那遠去的雀鶯道:「世上七彩鳥不少,只是再多的七彩鳥,都抵不過鳳凰啊。」
「鳳凰?」
容燁知道鳳凰:「那不是傳說里的鳥嗎?」
「是啊。」公孫桉笑,「那些畫本子上把鳳凰畫的神乎其神,那些羽毛那些色,看著多漂亮的一隻鳥啊。」
「可惜這世上沒有鳳凰,無緣見得一面喲。」
他搖頭唏噓,容燁當時亦如此想著,可如今他卻親手推翻了這個念頭。
是有緣的。
溫雁親手給他做了一隻。
他畫功好,色感亦是極好,鳳凰的配色比容燁曾經見過的所有畫本子相比都要豐富,都要漂亮。
同樣的,他雕刻的工藝亦是極好。
鳳凰被他雕刻得栩栩如生,羽毛根根分明,鳳凰尾羽更是飄逸,每一根羽毛都很獨特,色彩流轉不同,輕易便能攝住人的目光。
容燁盯著這隻鳳凰,許久才眨了下眼,再開口時嗓音都有些發澀:「阿雁竟還會做木雕。」
溫雁觀他神色,總感覺他下一秒似乎就能落下滴淚來,他可從未見容燁哭過,心頭一時新奇又滿足。
聽著問話,他道:「我不常出門,在後宅待著無趣,便總要做些什麼來。」
「醫術、畫畫、雕刻、煎茶、下棋……」他隨意道,「我都有所涉獵。」
他聰慧。這點便是被人評上一句自大溫雁都要認的。
容燁緩慢地呼出口氣。
他抬起手,動作很輕地碰了碰鳳凰垂下的腦袋,一字字,珍重道:「我喜歡這份禮。」
他偏頭,視線移到溫雁身上時,似水的柔情似乎要把他人都溺斃在裡面:「阿雁費的心思太多,禮太重,虧得我身子好。」
他拉起溫雁的手放在心口,讓他再次感受被他自己折騰出來的跳動,一下下的,快的好像要跳出來似的。
容燁垂頭,將腦袋抵在溫雁肩頭,無可奈何地低語:「不然阿雁再這麼撩撥下去,非得得了心疾才好。」
「……」
溫雁紅了耳尖,低斥:「淨胡言。」
他摁了摁容燁心口,容燁胸口鼓鼓囊囊的,放鬆下來是軟的,手感很好。他摁了一下一頓,又多摁了幾下,隔著衣服和皮肉感受著那蓬勃跳動的心臟,認真道:「王爺身子好著,心疾這些這輩子都不會纏身。」
「阿雁說的是。」
容燁悶笑:「所以阿雁若是想,可以再多撩撥下我,我受得住。」
「如昨夜那般……」他側頭,唇親昵地蹭過溫雁發紅的耳朵,低語道:「更是能讓我心動難掩。」
「……老不正經。」
溫雁臉也紅了,偏開頭,他輕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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