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示理解地拍拍夏蓋寬闊的肩膀,語氣輕鬆地說:「感謝配合,繼續保持。」
感染計劃還需要繼續執行,即使這對自己和夏蓋都意味著殘忍。
分裂精神力本源的痛楚讓阿緹琉絲的雙手到現在仍輕微的抽搐,而夏蓋只會比他更加痛苦,畢竟這一切都發生於後者的精神海內。
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就只能坐在原地等待著失去一切。
所以,必要的痛苦是對勇士最好的錘鍊。
唇紅齒白、龍章鳳姿的年輕雄蟲冷酷地對自己說。
從提豐城堡回到軍部,阿緹琉絲無視了夏蓋黏在自己身上幾乎快拉絲的眼神,無情地和他揮手告別。
他的副官像和另外兩位雌蟲商量好了似的,在深度精神力安撫後也提出給他準備了驚喜,結果居然是兩匹來自塔希琴的獨角獸。
這種異獸珍惜且極難捕獲,他小時候去塔希琴遊玩的遺憾就是沒能騎到獨角獸,沒想到連他自己都忘記的缺憾,居然還會有蟲族企圖彌補。
可惜,他已並非兒時的自己,有些東西不在特定的時間得到,就註定沒有任何的意義。
阿緹琉絲向訓練場走去,一路上聽到自己的同僚們在熱烈討論,謝默司的副官盧卡斯即將前往西部星系巡查,據說為以後回收梵王星做準備,似乎要帶幾個士官去。
梵王星麼,那個在後世攪亂風雲的靈巫想必正位於那顆星球。
正好,他也有事要請教一下那個同樣驚才絕艷的雄蟲。
切絲忒以及內爾伽勒和此時的巴德爾,誰的力量會更勝一籌。
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會很有意思。
因此直到被列昂攔下,阿緹琉絲的心情都還算愉快。
他幾乎是肉眼可見地「嘖」了一聲,毫不掩飾地蹙眉表達自己的厭煩:「阿列克少將又有何貴幹?」
他面前的這個雌蟲不復往日淡定,神色焦慮而小心翼翼,若非親眼看見,阿緹琉絲很難相信列昂·阿列克會在面對自己時露出這種神色。
但阿緹琉絲對這種變化毫無好奇之心,只是在心裡百無聊賴地想到原來一個人一旦變得小心翼翼,就會如此難堪。
列昂深深地看他:「很抱歉打擾你,雖然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我還是想告訴你——關於我光怪陸離的夢境。」
阿緹琉絲納悶列昂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所以跑來和他解夢,搞得好像他倆很熟一樣,然而不感興趣的拒絕話語還未開口,便被列昂下句話徹底堵住。
「夢裡我們未來會有一段婚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經做了好久的夢,夢裡是一個看不清臉的雄蟲,我有幸和他擁有了一段婚姻,卻出於不知名原因,始終漠然待他。」
「直到遇到你,這個雄蟲才有了具體的面容。」
「夢裡的我後悔不已,卻最終還是失去了一切,什麼也沒有抓住。」
「所以,你跑過來和我互訴衷腸的原因是?」阿緹琉絲沒有發表對夢境的看法,而是平靜地詢問列昂的目的。
多麼熟悉的冷漠和疲倦。
列昂再次感受到一切從掌中流逝的無力,他突然無法將未盡之語說出口,自己也無法想清的情愫由此變得難以啟齒——他要怎麼說呢,因為我夢到未來會愛上你,卻讓你所託非人,所以提前追悔,提前向你表達歉意麼?
不是的,不是追悔和歉意。
而是他心知肚明的、從初遇便開始的、在一次次暗中注視里變得愈加深刻的在意和掛心,順理成章到仿佛這一世就是為了鍾情於阿緹琉絲,他才會存在。
他在夢裡和阿緹琉絲相處了這麼多年,在相遇之前就已經徹底痴迷於對方,又怎麼可能不愛這個小雄蟲呢。
列昂澀然開口,冷漠銳利的少將先生低聲說道:「可不可以不要拉黑我。」
「我也想有一個機會,去追求自己喜歡的雄蟲。」
難以言喻的巨大荒誕感之下,阿緹琉絲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真是一個十分低級的玩笑。」
「不是玩笑,」列昂看著他,聲音低沉地說,「也不可能是玩笑的。我喜歡你,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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