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康斯坦丁既背叛了家族,也背叛了葉菲烈尼。
他所能做的,只是為這隻鳥雀打開鳥籠,放他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外面的世界意味著更深重的艱難險阻。
在葉菲烈尼和斯堤吉安小時候,他就毫不掩飾自己的偏心,即便葉尼比斯堤吉安大了五歲,他也總是偏向前者,雖然實際上斯堤吉安對兄長百依百順。
康斯坦丁是葉菲烈尼眼中的好叔叔,他扮演了這個角色十幾年,並且決定永遠扮演下去。
垂眸按滅指間猩紅的菸頭,如同無數次按滅心中的情感般,康斯坦丁追上斯堤吉安的步伐,去見已經和自己分別了十年的葉菲烈尼。
以蟲族如今的科技手段,可以靶向投放生物鹼直接刺激大腦特定區域,這種玩法比單純的抽菸更為刺激,但壞處是容易把腦子玩壞,所以傳統蟲族們還是偏向直接抽菸。
畢竟以蟲族的身體素質,菸草給呼吸系統帶來的損害幾乎不值一提。
當康斯坦丁出現在葉菲烈尼的房間裡時,後者很明顯地皺了皺鼻子:「你還沒戒掉?」
他舉手以示歉意,自覺地站遠了點:「上了年紀嘛,戒菸哪是那麼容易的。」
「沒有幾個蟲族會喜歡這種味道,叔叔不想孤獨終老的話,最好還是逼自己一把。」葉菲烈尼輕飄飄地建議道,「香菸是破壞大腦的小偷哦。」
康斯坦丁聞言忍不住做了個敲他腦殼的動作:「性格還真是一點沒變啊。」
斯堤吉安目睹著兩人自然融洽的交談,冷漠無比地說:「半個小時的看望時間,你準備自己獨占了麼?」
「抱歉啊。」康斯坦丁笑眯眯地道歉,但卻看不出任何誠意,「忘記你和我一起來了。」
「不要說這種沒人相信的話。」葉菲烈尼嗤笑道,「你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欺負小孩。」
「小孩?」站在他對面的高大雌蟲誇張地重複了一遍,十分疑惑地指著戴著骷髏面罩的斯堤吉安,「你是說這個被稱為冥河之子、曾滅了邊陲星整個軍團的雌蟲還是小孩?」
他指的是三年前斯堤吉安血洗某顆小行星的事件,也正是那次血洗為他贏得了「冥河之子」的稱號,因為死在他手裡的蟲族足以漂浮成一條通往冥界的冥河。
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但斯堤吉安當初確實駕駛著自己專屬機甲,將發生叛變、走私礦物的邊境軍盡數清算,那年他不過十八歲而已。
當著親叔叔的面,斯堤吉安依戀地抱住葉菲烈尼,他從後圈住這個雄蟲,完全可以將葉菲烈尼完全抱在懷裡:「哥哥說的都是對的。」
出乎他的意料,葉菲烈尼並沒有掙脫他小心翼翼的懷抱,而是陰鬱地回覆:「你最好記住自己說的這句話。」
斯庫爾的死亡促使葉菲烈尼下定決心,他不願再無力地高坐看台。
沒有被哥哥拒絕對於斯堤吉安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他狂喜地收緊了懷抱,眷戀地蹭了蹭哥哥微涼的髮絲:「我會永遠記住的,直到死都不會忘記。」
葉菲烈尼為他輕易說出的「死亡」而感到無語,伸手推開身後熾熱的雌蟲:「真到快死的時候,還是聽從自己的內心吧,對不對的都不重要了。」
康斯坦丁冷眼看著兄弟倆的互動,慢慢笑著開口道:「年輕人不要總把死掛在嘴邊,你們才活了多久?」
斯堤吉安完全沒搭理他,對兄長說道:「長老團用議員席位為交換,想要把哥哥帶回去。」
他並沒有顧忌康斯坦丁,在他看來如果康斯坦丁敢把這裡的對話帶回烏拉諾斯,那麼他就直接殺了對方,他有這個把握。
葉菲烈尼聞言倒沒有多少反應,他早就預料到了這天的到來,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對教皇還有價值,教皇就不會輕易把他送回烏拉諾斯。
被無視的康斯坦丁並沒有生氣,他早已習慣斯堤吉安的性格,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葉菲烈尼:
「家族之所以在這個時點提出議員席位交換,是因為代表神聖教廷的議員提出了雄蟲軍役草案,鼓勵更多的雄蟲投身軍隊,用精神力為帝國做出貢獻。」
他口中的雄蟲軍役草案並不要求雄蟲作戰於前線,而是鼓勵雄蟲成為軍醫,以現役、文職等不同方式進入軍隊,在緊急情況下承擔安撫雌蟲精神海的任務。
帝國軍隊中雌蟲的數量之所以遠盛雄蟲,除了身體素質外,也有長久以來的制度傾向。
為了保護雄蟲,也為了將雄蟲限制在軍隊之外,雄蟲士兵的選拔與晉升都比雌蟲更加複雜。
這也是當初路易斯沒能遠離潘多拉星的原因之一,雄蟲軍官的調任程序異常繁瑣,必須考慮他的伴侶、家庭、原部隊對雄蟲的需求,甚至是家族中雄蟲的數量。
規則並非不可打破,但對於普通雄蟲來說,想要通過參軍跨越階層,無異於痴人說夢,參軍不如捐種已經成為社會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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