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抗拒地抵著騎士長胸膛的手也放鬆了下來,不輕不重但十足輕佻地拍了拍對方的臉:「我可以給這個故事打十分,如果滿分是一百分的話。無聊自大的雌蟲與美麗放蕩的雄蟲,早就過時的老套戲碼,拍成星網短劇都沒蟲看。」
「放蕩……」騎士長低聲重複著,然後十分輕巧短促地笑了一聲。
他托著葉菲烈尼的臀部,十分下。流地顛了一下,輕蔑地諷刺道:「救濟樞機不如把這個詞語留給自己,以這種姿態毫無防備地坐在雌蟲身上,你的故事如果被記錄流傳,也許同樣會獲得『放蕩』的評價。」
騎士長盯著葉菲烈尼的血瞳,慢條斯理、意有所指地補充道:「就算你是海倫莎,教皇冕下也不會是以賽大帝。」
而他沒說出口的則是自己也不會是衛兵長。
葉菲烈尼敷衍地嗯了一聲,毫不在意他的攻擊,反而唇角微勾地嘆息道:「那還真是可惜了。」
他輕輕勾起騎士長漆黑光滑猶如綢緞的長髮,微笑著在對方耳邊輕聲說:
「以前我真的以為,某個雌蟲會是降臨在我生命里的英雄。後來我以為他再不濟也會是衛兵長,雖然算不上英雄,但勇於對阻礙自己的事物揮刀。不過現在我發現,他連那些和海倫莎偷情的雌蟲都比不上。」
被葉菲烈尼含沙射影地諷刺了一番,騎士長卻沒多大反應,他放任了對方輕蔑拍打自己臉部的動作,平靜地說:「離西維亞遠一點,精神海療養是英諾森最在意的事情,一旦惹怒他,你比我更清楚會有什麼後果。既然已經來到聖蘭加城堡,你——」
「還是認命比較現實。」
這是雅利洛第二次讓他認命。
葉菲烈尼平淡地想到。
不過與第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已經不會再有任何感覺,曾經痛苦到幾近癲狂的情緒沒有再降臨到他身上,他只是平靜而理智地想:這個雌蟲果然還是這樣,十年如一日地沒有改變。
在他絕望的時候給予他希望,讓他相信自己會是救他於水火之中的英雄,是與其他任何喪心病狂的人都不同的騎士,而等他終於交出信任時又讓他認命,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可是葉菲烈尼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瘋子,不是只有英諾森和雅利洛這樣的蟲族。
「我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在哪裡,怎麼去認命呢?」葉菲烈尼散漫而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西維亞是新晉主教,我身為高級樞機,與他探討教義很合理吧?至於你說的精神海療養,恕我無知,實在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比起我與西維亞的交往,也許你靠近我的舉動更有可能惹怒英諾森,畢竟如你所說,他絕不是以賽大帝那般寬容的雌蟲。」
騎士長輕柔地摩挲著葉菲烈尼脖頸一側的淺淡瘢痕,似乎對其十分在意卻又始終沒有開口詢問,他漫不經心地思考著葉菲烈尼的話語,對這個雄蟲近日的一連串小動作心知肚明。
他想:英諾森有意提拔鐵面裁判官,這是一個沒有家族也沒有軟肋的雌蟲,教皇對其器重也很正常,方檀家族與恩基家族既是他與加百列的助力,也是他們最大的掣肘。
除了環衛星戰役外,東部戰場呈現全面推進的大好形勢,對昔日同僚毫不留情的鐵面裁判官,也許用不了幾年就會成為裁判長,教廷軍官團的組成會變得更加混亂。
諸如此類亂七八糟的想法在騎士長腦海中一閃而過,關於戰爭、權力、教廷的各種思考最終都逐漸淡去,他看著指腹下那道幾乎與周圍皮膚完全沒有差別的瘢痕,冷靜地發現自己還是想要知道它的來歷。
這道看上去已經癒合多年的傷痕,曾經為何會出現在葉菲烈尼的皮膚上。
騎士長還是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他很清楚,葉菲烈尼已經不會告訴他了。
這個曾經視他為英雄的雄蟲,早已不會再對他袒露傷口。
算不上失落亦或難過,騎士長古井無波的心臟從來都缺少這些情緒,他只是——只是感到了些許遺憾,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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