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一邊激動沈硯台要死了,一邊又懼怕他殺了人了。
各種情緒讓他矛盾,以至於,他現在傻愣愣的被沈硯台牽著鼻子走。
「你們敢把妻子寵的,讓他眼也不眨的提刀捅向你們的心口嗎?」
月輕盈身子輕輕顫抖起來。
他聽見頭頂上方的沈硯台,用虛弱的語氣說:「我敢。」
他怔然,隨即眼睛一點點移動,看向遠離他,起身朝著一邊走去的沈硯台。
被人擁抱著的溫暖驟失,他忽然覺得好冷,更是無意識的朝著那個,捂著心口,血流了一地,步履蹣跚的男人伸出了指尖,想要挽留他。
月輕盈呆坐在原地,分不清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心情。
他是又被沈硯台迷惑了吧。
就像大婚典禮上,他為自己擋傷時一樣。
沈硯台離得月輕盈遠遠的。
此刻,黑衣人,月輕盈,沈硯台,三股勢力,仿若成了一個三角形。
「呵,也就是因為我敢,所以我的妻子竟膽大到和別人聯手來害我。」
沈硯台看著月輕盈,盯著他茫然無措的眼眸,殺意迸發。
「尊后啊,你都不心疼我嗎?」
他溫柔的詢問,聽在月輕盈耳朵里,似是在對他凌遲。
「我……」
月輕盈心亂如麻。
可是想到小川,小宵,無辜的正道人士,他眼圈紅了,強裝鎮定下來。
「你該死,你殺了我一手養大珍愛的兩個徒弟,還有那些什麼錯都沒有的修士!」
「你總說我不心疼你,你只是心疼,他們卻是死了!永遠的死了!」
月輕盈對著沈硯台悲傷怒罵,目光在觸及到他的斷臂,心口的刀傷,唇邊的血跡,又慌亂的動搖了。
他莫名有些心疼他。
他痛恨自己,僅是因為他在大婚那日,和今天救了他,就覺得沈硯台似乎是個好的。
他委屈。
他本該一心執著讓他死,現在卻擔心他真的會死了。
「都怪你,你為什麼對生命沒有敬畏之心,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兩個徒弟,你為什麼總愛殺人……你為什麼是魔……為什麼要救我!」
第40章
月輕盈心口百般情緒無法宣洩, 哽咽著大吼了出來。
他對沈硯台怒其不爭,又怨恨他心狠手辣卻又對他存了幾分溫柔。
「你可知,這剜骨刀是故意對著我來的, 賭的就是你會來救我。」月輕盈語氣飄忽, 身體搖搖欲墜, 看著沈硯台眼底猩紅。
「你居然就真的來救我了……」
余光中,他瞥見到黑衣人一同衝上來攻向沈硯台,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沈硯台,如有來世, 希望你做個好人。」
沈硯台沒了胳膊, 心口又被他捅了一刀,如此重傷, 他……今日,怕是要隕落與此。
他輕輕抽泣, 繃著心弦,等待著聽到沈硯台死了那一刻。
然而, 情勢不太對。
「啊……逃, 快逃, 我們中計了!」
「沈硯台……你根本沒有受傷……噗呵……」
「你這個魔頭,給我去死!」
有慘叫聲有怒罵聲, 有血倒流進喉管,呼哧咽氣的聲音, 一片混亂。
月輕盈倉惶睜開眼, 看見的就是沈硯台滿臉的肅殺,用完好無損的胳膊大殺四方。
黑衣人生還的人數越來越少,地上堆積的屍體越來越多。
一輪皎月被染上了紅色,血腥味濃厚的驚動了樹嶺的仙獸們。
似是想到了那日被屠殺的同伴們, 仙獸們仰首長啼,哭嚎聲四起,驚動長月。
月輕盈滿眼淚水,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見著這如無間地獄的一面,他竟然絲毫都不吃驚。
沈硯台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會死了,那就不像他了。
沈硯台瘋狂殺戮,月輕盈在發瘋大笑。
還在拼死掙扎的黑衣人們見著這兩廂極致對比滿眼驚恐紛擾著大喊他們都瘋了。
「笑什麼?」
沈硯台手裡提著被捏爆人頭的黑衣人,手一松,將他摔落在地。
月光下,他一雙紅瞳,比月亮還幽深詭異。
「沈硯台,你到底怎麼才會死。」月輕盈滿心挫敗,甚至有些懷疑起了人生。
「我不會死,若我死了,那肯定是我厭煩了這世間,自願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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