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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個問題謝昭野前世也沒有想明白。

難道是在這之後的這一年裡又發生了什麼?

謝昭野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我知道了。」

「如今殿下監國,怕是政務繁忙,今天又跪了一晚上,你記得一定要他休息,政務可以先放一放。」他叮囑。

默書自是點頭,但見謝昭野要走了,忍不住叫住他。

「謝大人。」

「怎麼了?」

默書抿唇,「謝大人這次回上京是訪友嗎?可會……久待?」

謝昭野像是看穿了默書心中所想,「不是訪友。」謝昭野說,「我是為殿下回來的。殿下若在這裡,我便不會離開了。」

默書鬆了一口氣。

那便好。

默書猶豫片刻,「謝大人辭官後不告而別,殿下雖不曾說過,但奴才瞧得出,殿下難過了好一陣子。」

謝昭野笑了,搖搖頭,「我就知道,你家殿下的嘴,可比石頭還硬。」

謝昭野有些悵惘。

他本來就不是個要臉的人,也不知道前世時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明知道江燼梧的性子說不出挽留他的話還非要同江燼梧賭這口氣,以至於離開上京兩年後,在江南收到江燼梧的絕筆時竟然連發生了什麼都一無所知。

還好,還好……

*

默書回去時,江燼梧還在抄經。

「殿下。」

江燼梧背對著默書,「說了什麼?」

默書自然不敢瞞著江燼梧,「謝大人問了殿下的近況,奴才都和謝大人說了」

江燼梧有些動怒,「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默書心道:果然還是得謝大人回來,謝大人不在的時候殿下跟那尊神台上沒有感情的神像似的,這謝大人一回來就能惹得殿下生氣!真是好本事!

默書一邊想著一邊跪下請罪:「是奴才的錯,奴才明日就去領罰!只是……」

默書大著膽子,「謝大人說此次並非是訪友,而是打算長居上京……他說他是為殿下回來的。」

江燼梧沉默了許久,「滾出去。」

默書爬起來行了禮,「是。」

天將破曉。

晨起的微弱光芒開始吞噬夜色。

江燼梧抬頭看著供桌上白皇后的牌位。

謝昭野昨晚供的三柱香此刻已經燃盡。

「母后……」他低低喊了句,卻沒了下文。

江梧想,謝昭野這個人,最喜歡這樣,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唇齒間儘是些隨意糊弄調笑的話,再拙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帶著十二分真誠。

他才不可能相信他什麼!

*

江燼梧罰跪到天亮,一早還要去見幾個重要的朝臣開小朝會。

一夜未眠,江燼梧連唇色都是發白的。

默書看了心疼,一直在勸江燼梧先休息要緊,小朝會一天不開也不會怎麼樣。

江燼梧只說「無妨」。

今天的小朝會一共就五個人,都是朝中身居要職的股肱之臣。

江燼梧被雍武帝罰跪的事早就不是秘密,更別說雍武帝居然還用「不孝不悌」這種詞來訓斥他,幾個老臣都做好了今天江燼梧缺席小朝會的準備,沒想到江燼梧竟然衣冠整齊地按時來了議政殿,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有被影響。

甭管心裡怎麼想,這些老狐狸面上都什麼也沒表現出來,君臣幾人照舊商議了幾件目前最要緊的事。過後提起工部尚書趙崇因老母病故要回鄉丁憂一事。

「這事趙卿已經上了摺子,孤已經批了。」江燼梧道,「不過這替補的人選諸位大人是否有舉薦的?」

工部雖然不比戶部,但工部尚書這個位置也著實饞人,趙崇要回鄉丁憂的事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也都各有各的心思。

「稟太子,五殿下已年及冠,正是可以入朝的年紀,不若讓五殿下到工部歷練一下——」

「誒,秦國公這可是想岔了。」中書令裴虎打斷秦固安,「趙大人回鄉丁憂,工部本就缺領事的人,五殿下是到入朝的年紀不假,但若此時去工部,別說能否得到歷練了,只怕是會亂上添亂!」

裴虎是武將出身,雖然粗枝大葉了些,卻粗中有細,要不也不能在戰場上玩弄敵軍於鼓掌之中。他一聽秦固安的意思就知道他想讓五皇子趁機去拉攏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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