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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不能信達雅地把這幾句古文都翻譯成現代語言,但意思還是看得懂的。

而且,讀完一遍,再去看信紙上面的「驚鴻」「游龍」「秋菊」「春松」什麼的,她就不自覺得鬧了個大紅臉。

呼吸放緩,心跳一聲一聲加速,好像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一樣,哪裡還有她一開始趴在床上時幻想的閒適讀信的場景啊。

她現在只覺得臉紅得厲害,一點都不能冷靜思考了。

不過,腦子裡面暈乎乎的,但還是在心裏面開始竊喜,原來在敬渝心裡,他覺得自己就跟春松秋菊一樣好嗎?

雖然潛意識裡總覺得,這傢伙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去寫什麼情書給自己,所以他寫了什麼,到底要怎麼交差,她才會特別得好奇。

而敬渝的

這封信,也確實沒有付諸於筆的「喜歡」或者「愛」,只是單純的誇了她兩句。

既見佳人,雲胡不喜?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心裏面就跟吃了蜜一樣甜,先前的委屈和不高興早就被舒純熙拋到了腦後,揚著唇角笑得像個五歲小兒。

或許是實在太高興了,大腦也高興到了宕機,一瞬間的時空停滯,然後畫面忽然就一轉。

面側著被壓在木門上面,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裡面,凍得要起雞皮疙瘩。

她看見自己伸出白淨纖細的手臂,想把門給反鎖。

身後男人的動作猛地一沉,激得她還沒有碰到門把手,就只能瑟縮著收回了手。

「……鎖門,讓我先鎖門好不好,嗯……」

語調里不自主地帶了點討好,但討好沒有有,就只能聽得出委屈了。

無力地扒在門上的小手,毫不留情地被身後人攥在手裡,就好像要攥碎了。

口中發出痛苦的嗚咽,求饒的聲音還沒有發出,她忽然被釘在門後,為了適應他,踮起一隻腳,還是站不穩,整個面前只有那門把手可以支撐。

但門都沒有鎖上,她維持著心裡為數不多的清明,知道要是伸了手借力,只會把門給打開。

一時之間,進退維谷,委屈得要哭,身後的人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鎖門幹什麼,打開了,正好把人都引來,讓所有都看看你現在這樣子?怎麼不叫了,怕敬渝聽得到麼舒純熙?嗯?」

心臟猛地被一拽,繼續無情地捶打著,舒純熙終於從這噩夢裡面掙脫,忽然睜開了雙眼,然後身體才後知後覺地求生般大口喘起氣來。

她差點就要以為,自己偷偷夢到了敬渝,被敬亭給逮了個正著。

那他應該會弄死我的吧。

舒純熙沒有了睡意,也沒有了什麼生意,坐起身,找到床頭的水喝了一口,望著天邊熹微的晨光,在床頭縮成一團,緊緊地用雙手抱住了自己。

太陽就快升起來了,一點一點把所有地方都照亮,新的一天就要來了。

可惜跟她沒什麼關係。

第18章

舒純熙這兩年的睡眠質量很差,也很不容易入睡,更何況,冰火兩重天,剛剛做過那樣的一個前後詭異牽強的夢,她其實是不敢睡了,生怕再在夢裡見到敬亭。

呆呆地坐在床頭,熬著等天亮。

終於,日頭升上來,照亮了一整個房間。

舒純熙才如同被大赦的犯人一樣,面如土色地走出門,下樓去吃早餐。

敬渝今天早上依舊不在,舒純熙進到餐廳里,看見的就只有宗正。

昨天那一遭,宗正雖然一直待在自己的客房不曾露面,但事後還是弄清楚了個大概。

他從前只聽說過舒大小姐嬌貴,雖然是有些任性天真,但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刁蠻女子。

可是昨天那一鬧,砸東西縱火,說是潑婦行徑都輕了,他實在是有點看不懂了。

按理來說她已經嫁到夫家,難不成這兩年在莫瑞恩爾,那位敬二公子反而還將她寵得更無法無天了麼?

莫瑞恩爾那兒有這麼多間房子供她砸的麼?

宗正被自己這多嘴多舌的行為驚到了,一面在心裡告罪,一面在臉上表現得如常,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把目光移開到別的地方。

用完早餐,宗正主動叫住了舒純熙,提出跟他一起到莊園裡走一走。

舒純熙現在心情和精神都不怎麼好,但對方到底是宗正。

她心想之前宗正的那番話,肯定是沒有跟自己交完底,所以再談上一談,是很有必要的。

就這樣,她說服了自己,撐著力氣跟宗正一起往後面的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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