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得透了點真話,試圖說服舒純熙,約了省司的人,自然是為了她舒家的事。
而舒純熙也只是停頓了一下,總算將他的領帶拽開,拿下來攥在自己手裡,好像沒了這東西他就不能出門了一樣。
「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她垂下頭,靜默之後突然問了一句。
敬渝凝著她留給自己的發頂,胸膛里激盪著一種澀然不定的情緒,擁住她,輕聲說:
「沒有,我怎麼會嫌你煩呢,不會的。」
「那你今天會不會見到別的女人,覺得她們比我好,比我優秀還比我講道理,比我漂亮,然後不回來了?」
心裡悶住了,敬渝又想起來自己那個混蛋堂弟,拉開胸前趴著的人,扯了扯衣領,俯下身去吻她,將她的唇細細親過一遍,礙著不能發出聲響的緣故,並未深入。
揉了揉她的耳邊,壓著聲音用只有她一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
「怎麼會?我老婆就是那個最好的最漂亮的,最優秀還最跟我講道理的好寶寶。我見到別的女人都不會多看的,因為我要早點回來陪我自己的老婆。」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冷哼一聲,女人好歹鬆開了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伸手抹了下眼睛。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你回去好好睡一覺,然後我就已經回來了。」
敬渝抿起唇,柔聲對她說:
「過幾天我們還要去首都參加祝司長的葬禮呢,你忘了?等回來的時候,我就申請讓伯父伯母出獄監禁,把他們接出來,所以我才要出門去見省司的人,你乖乖在家等我,好不好?」
一聲抽泣在兩人之間響起來,她主動退後了一步。
敬渝心知時間不能夠再耽擱,狠下心來再親了親她的額頭,也沒顧被她扯走的領帶,轉過身出了門。
這是一個尋常的下午,只不過跟妻子分別花了點時間跟功夫,但已足夠使敬渝酸澀起來的心始終不能夠平復了。
他坐在車上,想著省司附近有什麼名點可以帶回去給她吃。
自打選好了一家甜品店後,男人心下稍定,到了省政司辦公大樓後,也就專注談起了事情。
半個多小時候,敬渝從辦公室出來,本來應該還要去公司走一趟的,但想起來先前答應等在家裡的人的話,知道不該再在外面逗留,便去那家店裡排隊,打算買完就回家。
盛夏時節的晝米爾市,驕陽如同火球炙烤著大地,外面排隊的人並不算多,但只是一會兒功夫,身穿整套西服的男人還是起了一層薄汗。
選品時他看到游之翎從遠處朝自己走了過來,但他無暇分心,認真地指了指展示櫃裡的幾樣糕點,示意人家各包上半斤。
待提了大包小包從隊伍里轉過身來,敬渝才望見游之翎不好的神情,而近旁的鄭徽亦是一樣。
男人斂了眸,一行人先朝路邊停著的車走過去,待到放下手裡的東西坐上車,才示意身旁的人開口。
「敬總,支寧方死了!」
游之翎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情緒這麼激動的時候,還是不多見。
聞言的男人手上擦拭的動作一頓,心中也很快升起了一種不可置信的情緒來。
「怎麼死的,發生什麼事?」
「國政院前段時間要查旗山那邊的水晶礦,今天支寧方帶著督察員一起去礦上實地考察,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個水晶池冶煉池爆炸了,靠得近的幾個人當場死亡,礦上其他
離得遠的也各自負傷。三個督導員跟支寧方還有他秘書、一個底下的文案人員都死了。」
敬渝分開雙手,一隻手的指尖點了點膝蓋,望著游之翎,於是他繼續說:
「之前就有風聲,據說旗山水晶礦的帳早就平不了了,根本經不起細查,所以,」
所以他們選擇在督察員到場的一天,直接引爆現場,炸死了督導員,還炸死了省司派下來接待督導員的級別足夠高的領導支寧方。
旗山水晶礦直接被炸,想來其他證據也會被銷毀,死無對證,查帳的事情就只好暫時擱置了。
水晶礦如何,跟他們沒關係,但支寧方卻是個能替舒家出力的重要人物。
而現在他死了。
靜默在后座的男人有些頭痛,捏住眉心,只是道:
「回家吧,純熙該等著急了。」
他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
司機在路口將游之翎放下,然後車子往敬宅的方向回。
回到家,後備箱的糕點自有人拿,敬渝先上樓回了臥室換衣服,而妻子並未如他所想在房裡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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