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純熙坐在床尾,雙腿緊緊並在一塊兒,兩隻胳膊抻在兩側,眉心緊蹙,連帶著心跳都有點紛亂無章地加快著。
耳邊的水聲既像是外面的雨聲,也像是洗手間裡的流水聲。
漫無目的地想七想八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給敬渝拿換洗的衣物,她不是讓他回來換身衣服的嗎?
好像總算有點事可以做了,舒純熙站起身來準備去衣帽間,但洗手間的門已經打開了。
慢吞吞走出來的男人腰間圍了一條大浴巾,揉著腦袋上的干毛巾,眼神有點不自然地掃了她一眼,默默說:
「我忘了拿衣服了。」
說完,他進了衣帽間,還順便關上了門。
在外邊站起身的女人沒了能幹的事情,也就站在床尾,乾巴巴地揪著自己的手指。
等到敬渝換好了一身清爽乾淨的家居服走出來,舒純熙還是很快看見他因遇水而裂開的手背,上面蜿蜒著破開的鮮紅傷口,驚心動魄。
腳不自覺地就朝他走了過去,到了跟前拿起他的手,仔細看了一
下,女人心裡生出了一種不是滋味的感受。
這傷怎麼弄的,她也能猜得到。
甚至她覺得,若是敬亭還在,敬渝不會像現在這樣,正是因為敬亭死了,一了百了了,敬渝就是想找他算帳也沒有任何辦法。
所以氣也就只能憋在心裏面了。
她並沒有那種需要另一個男人替自己教訓敬亭的情節,那讓她覺得渾身不適,但是看著敬渝這樣,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很複雜難言的情緒。
長久以來,她都在混沌迷濛的情緒里行走著,可此時此刻的這種情緒不屬於她所認知的任何一種情緒,就像是一片暗黑沼澤地里生長出來的野蕨菜,這棵苗不屬於這裡,但它卻堅韌地拔地而起了。
女人放下男人僵硬無比的雙手,抬手攬住他直挺的脖頸,踮起腳使力。
而原本愣怔著任她擺布的男人總算動彈了一下,彎下脖子,好讓她不用太費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知道順從身前女人的意思,下意識就低下了頭來。
唇被另一個人柔軟的唇瓣印上,女人用她小巧堅硬的牙齒輕咬著他的唇瓣,將他的嘴巴掀開,然後探進來。
敬渝胸膛里的怒火其實根本就沒有消失,只是被他用一層又一層厚重的油布給蓋住,但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徹底點燃,只不過在表面上,他至少看起來是很正常很冷靜了。
可此時此刻,舒純熙吻起他的這一刻開始,他知道胸膛裡面流淌的血液又開始逐漸奔騰了起來。
可這並不是先前的那種怒火又被喚醒了,而是從血**隙里又重生了一種新的情緒,如同快速生長的竹筍般竄頭,迅猛得將他整個人妥帖地包裹住,喚醒了一種全新的感受。
他急躁起來,不可再忍耐壓制了,大腦里又如同斷了韁繩的野馬一樣奔騰了起來。
男人伸手將身前的女人給摟進懷裡,與她額頭相觸面貼著面,一絲不錯、你來我往地擁吻起來。
一改往日溫柔,敬渝強勢霸道地將他的主動權給徹底奪了回來,攔腰把舒純熙給抱起來往床邊走,然後把人給放在床中央。
做完這一切,腦子裡的理智才總算戰勝了那股子不知所云的情緒,他又抱著舒純熙的上半身將她扶起來,小心翼翼地擁在懷裡,絲毫沒有要繼續的意思,戛然而止。
被擁著的女人有點懵地睜開雙眼,很快變成了橫眉冷對,打開他的手,漠然地說:
「你什麼意思啊?」
被罵了的人有點心虛地嚅動著嘴唇,其實他已然到了極力忍耐的盡頭,但理智的緊箍總算還是將他沒有變成欲望的野獸。
他的心裡確實是有無邊怒火亟待解決,如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將這些火給撲滅。
但她到來了。
她願意用這種方式撫慰他這頭到處亂撞的野獸。
可他卻不能縱容自己接受,他也沒有底氣和臉面去接受。
如果是這樣,他與曾經粗魯強迫般對待她的敬亭又有何異?
純熙待他至純至善,猶如天使恩賜般有著最大的寬和包容。
而他呢,在心中思緒無法成功自恰的情況下,膽敢貿然享受她的撫慰嗎?
男人顫抖著手臂,低頭親了親舒純熙的額頭,沉著聲音,無比艱難地說:<="<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www.loushuwu.cc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